李琳娜眼神複雜地看著周振麟，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周振麟連忙點頭，道：“快說。”
然而，這次李琳娜卻猶豫了。
周振麟見她猶豫不決，十分憤怒地說道：“李琳娜，你猶豫什麼呢？別婆婆媽媽的！”
“我不許你說我婆婆媽媽的！！！”
聽到周振麟說她“婆婆媽媽”的，李琳娜頓時怒了，不受控製地咆哮起來。
她最討厭聽到別人對她說“婆婆媽媽”這四個字。
周振麟道：“那你快說。”
李琳娜怒道：“我不說不還是為了你嗎？我告訴了你你要怎麼樣？去殺了他們？去報複他們？”
周振麟眼神一凜，道：“既然你不想讓我報仇，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
李琳娜道：“就算我不告訴你，你就會裝作不知道，永遠不去調查嗎？”
周振麟搖頭，道：“不會。”
李琳娜道：“所以我告訴了你，是想讓你明白當年的真相，也讓你明白，當年不是你不行，而是你被人換了成績，被人頂替了。”
周振麟道：“那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教育局裏沒有關係，他是怎麼做到跟我呼喚成績的？”
李琳娜低下頭，猶豫著說道：“我不能說。”
周振麟道：“這世上還有你李琳娜害怕的東西？”
李琳娜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著周振麟，道：“我不是害怕，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周振麟追問。
李琳娜咬了咬牙，道：“而是因為我知道我告訴了你會發生什麼，我不想看到那一幕。”
周振麟站起來，一拳砸在牆上，憤怒得咬牙切齒。
“你要是不想把所有真相告訴我，那就不要把我被人換成績的事情告訴我！現在你告訴了我，卻不告訴我最後的真相，為什麼？！”
“我……”李琳娜囁嚅。
周振麟突然冷笑，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拿著個要挾我是吧？我懂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李琳娜有些緊張地看著周振麟。
然而，周振麟卻鐵了心認為她是這麼想的，道：“行了李琳娜，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嗎？你說吧，讓我幹什麼，怎麼樣才肯告訴我。”
李琳娜愣住了。
周振麟張開雙臂，道：“說啊，讓我幹什麼？反正你現在手裏捏著我最需要的東西，你讓我幹什麼東西，讓我跪下磕頭，還是當牛做馬，還是學狗叫？”
李琳娜悲憤地說道：“周振麟，在你心目中，我就那麼的卑劣嗎？！”
周振麟反問道：“難道不是？”
“你……”
李琳娜眼圈紅了，站起來，咬著嘴唇，直接甩了周振麟一個耳光。
“周振麟，你混蛋！”
她扭頭上樓。
樓上傳來李琳娜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我不告訴你不還是為了你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
周振麟不語，頹廢地坐在了客廳裏。
客廳再次安靜了，安靜到能聽到外麵風吹黑潮的聲音，能聽到浪潮拍擊懸崖峭壁的聲音。
那聲音一波又一波，一陣又一陣響起，讓人不由得聯想到海浪被擊碎在沙灘上，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