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你我有緣(1 / 2)

他步步緊逼,語氣嚴肅認真。陳月玲嚇得直接跪下了,“不敢!臣女不敢!”敢對皇親國戚、皇上唯一的親堂弟弟、現任尚書令有意見,她莫不是想死!她一跪下,苗宴宴也跟著跪,跪下就磕頭,跟著喊:“臣女不敢!”江獨樓隻當她是言不由心,根本沒信,“看來這律法不夠服眾,本王明日就進宮麵聖,請求重新改一改。陳小姐看來頗有想法,不如來刑部監察此事,本王代你與皇上討一個應允,如何?”“殿下折煞臣女了!臣女知錯,請殿下饒恕!是臣女忘了說表妹不能吃蔥花,不關小二和廚子的事!”都這時候了,還要什麼臉麵?在表妹麵前裝逼哪有命重要?“哦?是這樣嗎?陳小姐想好再說,大邵律法之下,不容人蒙冤。”江獨樓一副公正好官的樣子。陳月玲聽見“大邵律法”這四個字太陽穴都跳,“是這樣,就是這樣,沒有半句假話!”“哦。”他點點頭,“確定?”“確定!”江獨樓再三確認後,叫王掌櫃寫了個賠償字據給她拿走,叫她三日內來把賠償款交了,陳月玲拿了字據帶著人落荒而逃。她們走了,柳蟄才忍俊不禁,笑出聲來,“你嚇唬人都這麼有理有據。”“大邵律法確實如此。”“你、你怎麼來了?”她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讓王掌櫃和其他小二們把觀瀾樓收拾收拾。他道:“路過,剛好看見。”淩王殿下從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鮮少上街,就算上街,那也是坐在馬車裏一走一過,麵都不露一個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逛街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多了。柳蟄吩咐好了這邊的事,隨口似的問:“殿下這是要去哪?”他頓了頓,“有些事忘了處理,回一趟尚書省。”“啊,那你……”“快去吧”三個字還沒說出來,江錦年“啊呀”一聲竄出來,“獨樓?真是巧啊,這都能遇上!”他問柳蟄:“事情解決好了嗎?”她下意識的點頭。江錦年拉著江獨樓就往驚鴻館走,“難得遇上,正好我有點事要跟你說,省的我特意跑一趟了。這邊太亂了,獨樓既然來了,就跟我們走吧。”見柳蟄還站在原地,江錦年回頭催促她。她道:“殿下剛才說有東西要回尚書省取,我們還是別打擾了吧……”“是嗎?什麼東西?著急嗎?”江錦年三連問。他一笑,“不急。”蕭應風道:“若是殿下放心,讓我的小童跑一趟吧。”江獨樓也不客氣,“那就勞煩小侯爺了。”江錦年拉著柳蟄,四個人回到包間,天色已然漸晚。乍一進房間,光線昏暗,也不知被什麼絆了一跤,被江獨樓扶住,“小心些,我扶你。”柳蟄來不及計較那是誰的腳,忙把胳膊抽出來,“哪敢勞煩殿下?殿下小心腳下。”小二來上燈,這頓飯吃的著實尷尬。也可能,隻有柳蟄尷尬。江錦年吃好喝好,嘻嘻哈哈,蕭應風優雅寡言,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江獨樓更是從容的不行,好像他是東道主一般,言談間還不忘給她加個菜倒個酒。柳蟄多次阻止他給自己添酒無果後,幹脆也就不喝了,滿臉菜色的看著江錦年天南海北的胡侃。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全桌就醉了江錦年一人,被蕭應風扶著走的時候還大著舌頭回頭喊柳蟄:“這次喝的好,等你哥哥們回來,咱再喝頓大的!應風你拽掉我衣服了……別掐我腰,癢……”蕭應風把他的頭推到一邊,對江獨樓和柳蟄歉然一笑,“我送他回去。”“路上小心。”柳蟄揮手。蕭應風攙扶著江錦年晃晃悠悠的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熱鬧熙攘的街上。柳蟄打了個哈欠,往另一邊走,“我也回去了,殿下慢走。”“你我同路。”他跟上來。柳蟄也不能趕他走,倆人一言不發的並肩走在街上,這回頭率可高的不得了了。柳蟄是華京一霸,作威作福十七年了,有幾個不認識的?江獨樓雖然真人沒怎麼見過,但畫像小像可幾乎是人人見過的,這倆人湊在一起,讓人不注意都難!被看了兩條街後,柳蟄終於忍不住了,剛好旁邊有個賣鬥笠的,“殿下,要不你戴個鬥笠吧?”他掃了一眼那草編的鬥笠,眼裏寫滿了拒絕。她吸了口氣,狀若隨意的道:“真巧啊,我在家關了五六天,頭一次上街就遇到鮮少出門的殿下。”所以,這真的是巧合,還是有意的安排?“果然,你我有緣。”柳蟄趔趄了一下,江獨樓扶住她,“怎麼了?”她一本正經道:“沒事,石子硌腳。”他看看地上比沙子大不了多少的“石子”,麵帶疑惑。“奧,”她恍然,“可能是鞋裏有頭發絲硌著了吧。女人嘛,都比較嬌氣,頭發絲都是硌腳的。”他豈會聽出來這托辭?低聲笑道:“你是躲著我呢。”“哪敢!”她鬆開他的攙扶,往燈光昏暗的小巷裏走去,“殿下也不是去尚書省取東西的吧?”首先,她不認為江獨樓會落東西,其次,什麼東西需要他親自去取?再其次,去尚書省的路他在觀瀾樓前一個路口就該拐彎了,怎麼可能順路順到觀瀾樓門口?本以為他會搪塞一下,沒想到他連搪塞都懶得搪塞,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原來你發現了。”麵對他的坦然,柳蟄頓覺心累,“殿下……”“長生,”他打斷她的話,“你能否告訴我,是哪裏出了問題嗎?”明明之前她對自己還不是這個態度,他那古井無波的心就是被她撩成了躁動的海浪的,可她現在一甩手不幹了,既不讓這風浪更大些,幹脆掀翻了他,也不安撫一下,把這浪平下去。江獨樓又不傻,他心思敏銳得很,早就發現她對自己的隱瞞和疏遠,似乎隔著一層什麼,恪守著什麼,不像以往有什麼事還敢逮著機會調戲他兩句。絕對不是他樂意被人撩撥,而是他覺得吧,他需要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