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我就是缺個扇麵(1 / 2)

那個男人一開始還承受得住,可是一個杯子裝滿就換一個杯子,直到在他麵前排了五個,後來可能是失血過多,他有點神誌模糊了,暗自慶幸自己終於要死了。但江獨樓怎麼可能輕易讓他死?他隻是一揮手,一枚銀針紮在他頭上一個穴位,他靈台一下子清明起來。這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白衣人對他的手段很習慣,沒什麼反應,劍千裏都忍不住皺眉了,看著眼前五杯“血茶”有點反胃。男人咬牙切齒,“你有種殺了我!”江獨樓反唇相譏:“不殺你也證明不了什麼。”他撐著額頭,對白衣人說:“看來他很忠誠。他鎖骨上有一個紋身,割下來。”男人變了臉色,“這證明不了什麼!”一塊紋身皮,其實沒什麼用。江獨樓露出一個近乎嗜血奸邪的笑容,“不用證明什麼,我就是缺個扇麵,人皮的比較有藝術感。”男人臉都白了,但仍然咬著牙不吭聲。江獨樓一擺手,白衣人把他帶下去了,似乎是不想讓他血濺當場。“他會說?”柳蟄對此存疑。江獨樓微扯唇,眼含春波的看著她,“你想要的,沒有你得不到的。”柳蟄被他這大庭廣眾之下不要臉的話給嗆個夠嗆,轉頭不言語了。沒過兩刻鍾,兩個白衣人回來了一個,“主人,他交代,他隸屬於青魅組織,首領不止一個,但他並沒有見過真容,不過按照他經手參加過的任務來判斷,應該是一位位高權重的親王。青魅據點在華京北門近郊的一處染房別院,現有二百七十八人,都在城內,平時的任務大多圍繞朝廷重臣展開,這次圍剿襲擊黎邦會是因為柳三小姐揭露了首領的一個計劃,首領以此泄憤,同時讓他在這裏搜尋一個大約一個月前從南宮府劫走的箱子,但他並沒有找到。”江獨樓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他會意的說:“人沒死。他不小心弄髒了衣服,怕髒了主人的眼,暫時沒來,正在處理。”後一句話說的應該是那個沒回來的白衣人,看來是嚴刑逼供,血濺衣服上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江獨樓絲毫不質疑白衣人的逼供能力,白衣人也說不清楚的地方,那就是青魅那個人真的不清楚,而柳蟄非常信任江獨樓。劍千裏插嘴道:“城北隻有一個染房院子,跟我這差不多大小,裝下三百人綽綽有餘,還能空出來訓練場地。”跟供詞對的上。柳蟄鬆了口氣,盤算起來。眼神忽然瞟到閉目養神的江獨樓,她疑惑的探頭看了他一眼,“殿下?”“嗯?”他沒睜眼。“你是不是累了?”江獨樓睜眼睨她,眼角挑出幾分笑意,“無妨。”劍千裏道:“要不你們在我這先湊合一天?”“不了,”江獨樓直接拒絕,“我還有事,要趕緊回一趟府上。”他看看柳蟄,“你留下來繼續處理吧,我先回去。”說著話起身就要走,柳蟄嗅出了不尋常的味道,彈簧似的站起來,“你怎麼了?受傷了?”他笑吟吟看著她,伸展開修長的雙臂,“你看我像麼?”紫闕也道:“柳三小姐多慮了。這裏還有些事要你收場,我送主人回去,小姐放心。”柳蟄這才放心了些,雖然還是覺得他哪裏怪怪的,但她信得過紫闕,便猶疑著點頭了,“好,你們路上小心,我安頓好這邊就去淩王府找你。”江獨樓:“我把他們留給你,有何差遣,直說就好。”江獨樓跟紫闕緩緩離開她的視線,直到出了黎邦會。門口停著一頂四人抬的白轎子,他再也支撐不住,扶著轎身躬起了身子,壓抑的咳嗽決堤的江水一般猛烈爆發,捂唇咳了個天昏地暗。半晌後才漸漸停住,紫闕擔憂的看著他,“主人……”他握著袖子揣進另一隻手的袖筒,上了轎子,“紫闕,你回去吧,不用跟著我了。”紫闕掀開轎子一側的簾子,盯著他死死蹙眉,“你狀態不好,你受傷了。”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你不該出手,也不該忍氣吞聲。這次來的比以前都要猛烈吧?我不能離開,你身邊沒有別人。”“他們不是人麼?”江獨樓眼神掃過四個抬轎子的白衣人,冷聲打斷他,“江永明天會帶人下山,冷弦江燈都會回來,你擔心什麼?”“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耗著麼?”他根本沒理他的話,“你身上壓著的東西隨著你年齡越來越大而越來越難以壓製,從你下山後反噬速度和程度開始加快加劇,從你被江永盯上被參與奪位開始飛速反噬。你不應該動武,這會加重你的負荷。”他伸手,“吐了多少血?我看看,帶回去給你師父做數據參考。”江獨樓無奈的笑了一聲,“他都說了不管我了,你帶去煩他幹什麼?”“他說你就信?”他還固執的伸著手,非要跟他要個什麼不可,肯定的說:“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的。”江獨樓冷哼一聲,少見的豎起了全身的防禦,像個無形的冰冷盾牌,把所謂好心格擋在外,“真不想我死,當初就不會放我下山。好了紫闕,你有跟我強嘴的功夫,不如去陪白庭,他寂寞的很。”紫闕收回手,把掀開的簾子撂下,隔絕了他那張仙人之姿般的臉,迫使他在自己麵前消失,對四個白衣人說:“起駕,回府。”第二天江永就宣布遊玩結束,帶著文武官員百餘人浩浩蕩蕩下了山,回宮的回宮回府的回府,柳蟄沒心情打聽江獨樓是怎麼在江永眼皮子底下蒙混過關的,隻是疲憊的回到了自己的非晚閣,把梧桐蒼術嚇得夠嗆,梧桐一看見她就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柳吹雪和她幾個哥哥舅舅恨不得提劍把那群刺客對半砍了,一番輪番詢問後,誰也沒問出來什麼有用的信息,直到柳蟄把已經半死不活的人扔在了護國公府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