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下了多狠的手啊?(1 / 2)

書房。冷弦敲敲門,放輕腳步走進來,“殿下休息一會兒吧,探子來報,恭親王正在清點兵馬,預計半個時辰後出發,三個時辰後即可到落霞峰。”落霞峰下是平州的第一道關卡,守軍頭一天就趕過去了,地勢不算險要,第一仗過於倉促,幾乎不可能戰勝,王振隻派了個差不多的人過去,現在他們手裏就隻有易水寒一張牌,必須用在刀刃上。泊州援軍還得一天才能到,已經派了人去緊急召回李平李岩,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也得三四天,那時估計華京已經被困,隻來得及抄七王之軍的後路了。江獨樓有一會兒沒說話,手指摩挲著腕上的木鐲,然後站起來到書桌前拿起她畫的幾張圖,挑了一張最複雜的出來遞給他。“一會兒去王太尉府上一趟,讓他給易水寒三萬兵馬,然後把這張圖給他,讓他務必拖到泊州軍進城,然後不要戀戰,速速退回來,我們死守華京,等李岩李平兩位將軍。”那是泊州通往華京的必經城池,這條路絕對不能失守。他揉揉眉心,不能全指望泊州和李將軍。他們兵力不夠,隻能搞些上不得台麵的暗殺了。江獨樓看看已然大亮的天色,“走吧,去看看隆親王。”華京也就剩下這麼一位老將軍了。之前從南疆戰場上負傷回京,江錦年一直不願意他再任武將,但眼下無人可用,就不是他願不願意的問題了。柳蟄是被人喊醒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人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你、你怎麼來了?”江錦年把她拉起來,火急火燎道:“你居然還能睡著!我叫醒你差點把嗓子喊啞了,江獨樓是下了多狠的手啊?!都火燒屁股了,別跟我一臉茫然的,敢緊穿衣服!”他拽著她就往地下托。她踉蹌著下地,“怎麼了?什麼火燒屁股?恭親王帶人打過來了?落霞峰失守了?”“何止!”他抓起旁邊的衣服就往她身上套,“都打到九天了,易水寒不在,江獨樓剛都把葉長安派出去了!那貨武功稀鬆,也就小聰明還能定點用,也不知道能守住幾個時辰。”柳蟄有一種自己跨越了時間的感覺。前一秒還在江獨樓懷裏使盡渾身解數勸他活下來,現在就戰火紛飛生死莫測了。九天距離華京不遠,在華京西南偏南,過了九天還有一城就到了定容城了,定容城一破,西門大開,華京淪陷,江永連遷都逃跑的機會都沒有。江錦年給她把鞋蹬上,此時才用正常語氣說了一句話:“江獨樓說給你兩萬人,要你去守定容城,我和應風陪同。”柳蟄愣了愣,兩萬,加上定容城守軍,一共五萬出頭。她轉頭看著外麵日上中天。本來她想引起平州和澶州的戰爭,不然贏得太輕鬆,不利於他積攢威望。可是他拒絕了。在他心裏,一切還是大邵蒼生更重要一些。她無奈的搖搖頭,“總說自己活著就是個湊數的,你卻湊的比誰都認真。”江錦年沒大聽懂她是什麼意思,她抓起旁邊掛著的銀色長劍,把軟鞭纏在腰上,“走吧。”他追上去,“等等,你不去跟他道個別?”她頭也沒回,“道完別定容城都失守了。”國難當頭,瑞安侯第一次沒計較自己兒子跟江錦年混在一起。蕭應風看似文弱,也不會武功,但熟讀兵書,很懂排兵布陣。江錦年是隆親王獨生子,平日吊兒郎當無所事事,武功卻深得隆親王親傳,雖然沒人見過,但想來是虎父無犬子,也差不到哪去。這倆人湊一起可堪一用,柳蟄不認為江獨樓不相信她可以獨當一麵,那把這倆人派過來隻有一個原因了:讓她用這兩萬人,盡量多守幾天。在去往定容城的路上她就想通了其中關節。七王之軍來勢洶洶,人馬眾多,銀州成州的援軍一路上必然受阻,她這是去給他們開路,保駕護航的。好在她知道這場仗七王之軍會怎麼打,畢竟上一世這作戰計劃是經她手送出去的,她都清楚。來到定容城,她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讓一個小隊到定容城黃道會後山的樹林裏喬裝打扮埋伏著,任務是:抓鳥。當這一隊人聽見這麼個任務時,滿校場的人都笑了。幾位參將副將憋著笑問:“王妃,您喜歡鳥兒買幾隻不就好了?幹什麼非要抓野的?野的不好訓啊!”其他人紛紛附和。“就是就是,野鳥哪有街上買的好玩兒?”“王妃可別尋我們開心了,我們是來打仗的。”“就是,我們是來打仗的,王妃竟然讓我們去抓鳥?這……這算什麼?”江錦年拍桌子就要罵人,被她按住手腕,“抓鳥要看好了,要尾巴中間是黑色羽毛、兩旁是白色羽毛的,別抓錯了,抓錯了唯你是問。”“她還提上條件了!”有人哈哈大笑,“這鳥尾巴什麼色兒她還有講究,你自己刷個色兒不就好了?”她眼神掃過去,“記住,這樣的鳥隻打一隻,千萬不要打第二隻,誰打了第二隻……”她勾起一抹冷笑,“我就把誰腦袋擰下來。”說完,也不管別人怎麼說,直接走了。江錦年追過去,義憤填膺道:“他們就是不服你!”“我知道,我一個女人,以前名聲還不好,再加上你和蕭應風在,他們能服才怪。”她一點都不奇怪。蕭應風倒是沒江錦年火氣那麼大,稍一思索就明白了柳蟄的用意,“是信鴿吧?”“算是吧,但他們傳信不用鴿子,是自己馴養的鳥,看起來跟麻雀差不多,很小一隻,很難分辨。”“不止一隻?”“為防消息被偷換、劫持或者不可控因素出偏差,他們通常放出兩隻信鳥,間隔大約是一柱香。”江錦年這才明白她的用意,驚訝的問:“這都是機密中的機密吧,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