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蟄特意讓梧桐給自己化了精致的妝容,穿了一身烈焰紅裙,準備去觀刑。
一想到能親眼看著他的肉被一刀一刀地片下來,她就覺得無比興奮。
江獨樓站在門口馬車旁等她,看見她的一身裝扮有些哭笑不得,“原來你這麼記仇。”
柳蟄剛要上馬車,冷弦忽然出現,麵色凝重,“殿下,王妃,囚車在路上出了意外,一處院牆忽然倒塌,蕭良被砸死了,血肉模糊。”
“什麼?!”柳蟄臉有點崩。
蕭良的屍體停在衙門裏,柳蟄不死心地去看了一眼,一灘肉泥,連男女都分不出來。
“砸的夠均勻的。”柳蟄心裏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
事情怎麼會這麼巧?
負責行刑的人滿頭冷汗,“殿下王妃放心,雖然人已經變成了這樣,但身份沒問題,這囚衣還穿著呢!”
柳蟄翻了翻,在肉泥上發現了些象牙碎片。
幾年前她做過一對象牙墜子一人一個,這能證明屍體的身份。
她擦了手,“其他人呢?”
柳蟄搖了搖頭,壓下心底的疑惑,是自己想多了吧。
畢竟蕭良一直被江獨樓的人看管,誰有通天的本事,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
李修和陸沅沅跟蕭良在一起,但他們沒有被判淩遲,倒是躲過一劫。
“王妃放心,他們還在牢裏關著,兩天後問斬。”
“別兩天後了,主寨奴償,我要看著他們死。”
那人心思一頓,不敢怠慢,叫人把李修和陸沅沅拉到院子裏,劊子手在旁邊候命。
陸沅沅陰狠地看著她,“柳蟄,你別以為殺了我就完事了,公子是天之驕子,你阻止不了他!”
李修眼神迷戀,“羌國才是正統,羌國一定會複辟!”
“還複辟呢,你公子都爛成一灘肉泥了,你們兩個這消息有點滯後啊。”
柳蟄順手抽出劊子手的大刀,對著刀刃吹了一口氣,“挺鋒利。”
陸沅沅驚訝的看著她,“你說什麼?公子怎麼了?”
“死了,被砸死了,作孽太多,老天爺都惡心。”
“你胡說!”李修掙紮著要站起來,“公子是真龍轉世,是天下的主!”
“那你下地獄看看,他是不是比你先到啊。”柳蟄笑著,看他猶如看死人,“我送你下去,不用感激我,我很樂意做這樣的事。”
砍刀在空中揮舞出一道殘影,兩顆人頭滾落在地,血濺在她紅色的裙子上,她狠狠一皺眉。
“扔亂葬崗吧。”說完,大步離開。
這裙子不能要了。
下午秦醉約了江獨樓在明月樓見麵,想來是關於皇商的申請材料準備好了,但這種事兒按說直接送去相關衙門就行,幹什麼還要請他?
可柳蟄被蕭良的事惡心了一整天,江獨樓想了想,決定帶柳蟄去散散心。
明月樓不是一處酒樓,而是一處類似於園林的建築,裏麵雕梁畫棟,景色怡人,開放營業,來往皆是達官顯貴,入門費就叫普通人望而仰止,更別提裏麵吃喝的花銷了。
尤其裏麵有一處最高的建築,建在清澈見底的湖邊,乃是夜間望月的最佳去處。手可摘星辰,湖中能撈月,因此得名“望月台”,明月樓也是因此得名的,這裏的包間最貴了,尤其頂樓的露天台。
秦醉就約了他在這見麵。
今日天光晴好,明月樓風景秀美,秋季以落葉為最,遊人甚多,江獨樓來這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誒誒,你看,那是淩王殿下嗎?”
“好像是,我以前在觀瀾樓看熱鬧見過殿下!”
他的話瞬間引起了群眾的羨慕:“什麼?!你居然見過殿下?”
“殿下一人退敵,簡直就是大邵的守護神!”
有書生搖頭晃腦,“一定是老天見大邵困難,特降殿下來拯救的。”
女子們則是一片尖叫聲:“天哪,殿下太好看了!什麼玉樹臨風,根本配不上他!”
“我要是能嫁給殿下就好了,克親什麼的,我才不在乎……”
“我也不在乎!能跟殿下做一次夫妻,死了也無憾了!”
這話立馬惹了一陣嘲笑:“得了吧,你也不看看你什麼德行,還敢妄想殿下?做夢去吧!”
“那怎麼了?!”女子掐腰而立,“我雖然長的不如柳蟄,但我覺得我比她有才華!我起碼熟讀四書五經!你一個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女人還不如我呢!”
說著說著居然就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