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蟄心裏一揪,“沒有師父在身邊,你帶藥了嗎?”他莫名其妙:“下山賣藥不過半天時間,我為什麼要帶藥?”誰也沒想過會出這麼多事。“然後,”他停頓了一下,聲音有些發低,“然後他以重傷之軀,背著我日夜兼程回到山上。那次藥引不夠用,怕我過不了這個冬天,他隻身入禁地,一走兩個月,取了藥引玄靈草,回來時暈倒在山腳下,傷上加傷,已經不成人樣了。”他眼中有紅血絲,“師父隻帶我去過一次禁地,那裏地形複雜,氣候多變,瘴氣沼澤防不勝防,九死一生……”君子之交淡如水,白庭從沒跟他說過一句對不起。“傷養好後,我屠殺了他的仇人們。”“所以,他這次也是去給你找玄靈草的?”他低下了頭,“打那之後,每次都是他去找,每每搞得一身傷又不敢見我,躲著我去養傷,養好了再吊兒郎當地回來嘲諷我一番。”一次陰差陽錯的救命之恩,一場生死關頭的攜手共進,江獨樓以為隻是一段有點刺激的普通經曆,可白庭卻心甘情願的賠上了一生一條命。柳蟄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來,試圖吐出心中苦悶,“或許,這就是江湖人的道義吧。”他讚同的點頭,“他也這麼說,說江湖上,有人幫了你就得肝腦塗地,有人救了你,那你這一輩子就都是他的了。”柳蟄本來還挺悵然,聽了這話突然思路就斷了。江獨樓也救了她很多次,她是不是也……這輩子就是他的了?江獨樓搓搓她的臉,“冷麼?臉都紅了。”她配合著哆嗦了一下,幹笑:“是、是有點冷哈。”今兒難得歇的早,倆人躺床上有一會兒沒說話,就在江獨樓要睡了時,她突然問:“你覺得柳畫屏這人怎麼樣?”“你柳家那個大姐?”他好像有點印象,是個不愛說話的,長的淡然,沒有柳蟄驚豔,也沒她的氣魄,撐不起天,但遇事不驚,撐一個府是足夠了,將來也能是後宅裏的一位佼佼者。“還不錯,才名在外,是個女君子。”她撇撇嘴,“那馮安婷呢?”“馮安婷?”他猶豫了一下。姓馮,聽著耳熟,但後麵那倆字就陌生了。他試探著問:“戶部馮大人家的千金?”還真讓他蒙著了,“對,舞跳的很好。”他直爽的說:“不了解。”柳蟄這就笑了,“那田敏如呢?”“溫婉賢淑,知書達禮,難得的是還有個性,是個不錯的人。”這是除了柳蟄他接觸最多的女人了。柳蟄笑容一僵,“你還真挺欣賞她的。”江獨樓聽出來點不對勁的感覺,直覺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怎麼突然問起她們?”“提前打探一下敵情唄。”“嗯?”他笑起來,“上一世她們都是我的人?”“可不嘛。田敏如陳月玲柳畫屏都入了你後院了,馮安婷為你而死,你說你這克親的謠言在外,還真有不要命往你跟前湊的。”她把被子往上拽拽,看了江獨樓含笑的眼,一鉚勁兒把被子卷在身上,翻身向牆,把江獨樓身上的被子抽走,晾在外頭了。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沒了,眼裏還是笑吟吟的,他拍拍她的肩膀,“那不是還沒有你麼。怎麼,冷了?讓江燈把火盆拿屋裏來?”“你想熏死我好填房?”江獨樓不知道她怎麼生起這個氣了,是在明月樓那一遭?也不該啊,她又沒受氣。柳蟄也覺得自己這兩天氣兒尤其的不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難道是因為換季?江獨樓試探著拽了一下被子,沒拽動,“長生,你再不給我被子我就要想別的辦法了。”“愛想什麼想什麼,本小姐今天氣兒不順。”他歎息一聲,柳蟄突然覺得自己被人架起來了,江獨樓一隻胳膊從她脖子地下把她架起來翻了個個,把她按在自己身上,他略顯無可奈何,“你不給我被子,那我隻能蓋你了。”柳蟄動了一下,可胳膊被卷在被子裏動不了,根本掙脫不開,他一隻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我看看,怎麼氣不順了,本王幫你順一順。”“行了,趕緊睡吧,都什麼時辰了,明天還上朝呢。”“不行,哪兒不順就得通一通,”江獨樓一臉正經認真,“跟夫君我不用客氣。”“哪不通?哪都不通。”柳蟄趴在他胸口,就是覺得哪都不得勁兒。他抬起她的下巴親了一下,柳蟄沒想到他來這個,當時就蒙了。江獨樓抬起她的下巴,輕柔的吻了下去。“醫書上說,不通則痛,這要是氣不順了可不能放任,不然要憋出病來,”他循循教導,“那就從上往下通吧,夫人覺得如何?”“不唔……”江獨樓一個翻身,把她壓在床上,也不知怎麼就把裹在她身上的被子解開了,“我覺得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你不是還答應給我生個蹴鞠小隊麼?大都督府長史可要一言九鼎的。”他伸手去解她的衣服扣子,柳蟄一把按住,“那個、這是不是有點突然啊?我那天就是、就是……”“說著玩的?”江獨樓一挑眉,“為夫可是當真了的。氣還沒順吧?來,為夫再給你通通,順了你再想想怎麼回答為夫。”然後趁著柳蟄一不留神,軟舌就通了進去。從上通到下,從下通到上,通了個徹底,第二天柳蟄挺屍在床上,覺得以後自己再不會氣兒不順了。早飯後,她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氣不順。葵水如期而至,她直呼好險,得虧沒趕上昨晚。梧桐今天一天都笑的賊兮兮的,柳蟄一邊喝著上午茶一邊瞪她,梧桐正收拾屋,“主子,要不要奴婢回柳府找莫先生給您開個調理身子的方子?”“我有哪需要調理嗎?”“受孕總還是要調理一下的,主子野慣了,不調理調理怕不好受孕呀。”柳蟄一枕頭撇過去,“你主子我生個孩子還需要吃藥?!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