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上元節,江獨樓被政事纏住了,柳蟄就自己一個人出門逛大街了。
路上,一個小乞丐一瘸一拐地跑過來,“這位小姐,有人托我給您帶封信。”
他遞過來一封信,柳蟄接過來,打開一看就一行字:李婉秋在我手上,兩柱香內到天鑒崖,不準告訴任何人,否則後果自負。
她懵了一瞬,轉頭就走。
天鑒崖地形陡峭,冬日裏少有人來,地上有兩排腳印,盡頭是兩個女人。
其中一個被綁在樹幹上,頭垂著,看起來是暈倒了,另一個女人背對著她,迎風站在崖邊,一身素白衣裙,墨發用一根白色發帶鬆垮地綁在身後,負手而立。
“柳笙?”她遲疑著喊。
女子轉過頭來,正是幾月不見的柳笙。
柳笙的母親周氏犯了七出之條,被浸豬籠,柳笙受其牽連,被禁足,柳蟄自那之後再沒見過她。
沒想到老實了好幾個月,原來是在這等著她!
柳笙依舊是那個溫婉端莊的麵容,但眼神不複往日清靈。
她側頭看了樹上綁著的李婉秋一眼,“柳蟄,本來我沒想這麼做的,我還想去找秋公子呢,可是,他死了!被你和江獨樓害死了!今天,我就要給我娘,給秋公子報仇!”
“蕭良的身份你也知道了,他根本不是南宮秋!”
“可我喜歡的就是他!他是誰我都喜歡!你知道失去母親的感覺是怎樣的嗎?秋公子也被你算計死了,我沒有母親沒有愛人,你是不是很得意?”
她不說話,大步向前,柳笙從袖子裏摸出一把匕首抵在李婉秋脖子上,“你大可以走過來,最好走的有節奏一些,你走一步,我割一寸。”
她嫣然一笑,“你覺得如何?公平吧?”
柳蟄硬生生停住腳,“你想怎樣?”
“我隻是好奇,你想不想知道失去母親是什麼滋味?”
“你敢動我娘,我要你生不如死!”
柳笙哈哈大笑,“我已經生不如死了!”
這話讓柳蟄無法反駁,“你娘和蕭良他們都是罪有應得。”
“嗬,在我看來,你娘也是罪有應得。”柳笙說:“好與壞,不過是立場問題。在你眼裏正義就是我娘和秋公子去死。可我娘和秋公子死在你手上,在我眼裏,正義就是你和你娘都去死。”
“你魔怔了。”
“那又如何?有什麼區別嗎?”她苦笑,“不瘋魔就是在院子裏關一輩子,瘋魔也就是出來報個仇,相比之下,第二種我還更像個人。”
柳蟄抿著唇點點頭,“好,那你想怎樣,殺了我麼?”
她把腰上的軟鞭摘下來扔在地上,張開雙手,“你放了我娘,我死給你。”
見她把兵器扔了,柳笙麵上露出笑,打了個響指,四周湧出來二十多人把她圍住,兩個男人把她五花大綁,柳笙鬆開抵著李婉秋脖子的匕首,來到她麵前。
柳蟄發覺事情不對,但已經來不及了,她的手腳全部被綁住,有人在身後紮了她一針,針上帶毒,她的內力如排山倒海般泄出。
“你、你要幹什麼?”
柳笙站在她麵前,匕首托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讓你死不是太痛快了嗎?我娘紅杏出牆?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