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巡撫不管到哪都是眾星捧月前呼後擁,但南疆城門口隻有寥寥數人。
為首的是個五十多歲的中等身材的男人,敷衍的朝他拱拱手,“卑職是南疆知府錢勇樂,見過巡撫大人。”
人家都叫“殿下”,他叫巡撫,可不就是沒把人放眼裏麼。
江獨樓也不計較。
用不了兩天,他會教他們重新做人的。
隻有節度使是江獨樓的人,但看得出來所有人都不把這個節度使白廣當回事。
一個州,政權在知府手裏,大都督主要是監察,節度使掌握著最高軍權。
但一路進來,顯而易見,這個白廣軍權在手卻不服眾。
江錦年這一路就是唉聲歎氣,蕭應風拍拍他的肩膀,“還好,起碼景色還算能看。”
南疆是一片大草原,不遠處有一個大湖泊,湖水碧綠,一眼望不到邊。
湖中還有一個小島,不少船來來往往。
草原上牛馬羊群也算熱鬧,幾隻牧羊犬在休息時互相打鬧。
有人圈了一片草地,在裏麵賽馬,外麵站了一圈人看熱鬧,還有下注賭錢的,能看見有不少穿著南疆軍服的兵。
知府一路走一路給介紹著,眉飛色舞,把南疆的混亂介紹了個十成十。
末了他歎息,“不是卑職不管,實在是管不了。不過既然巡撫來了,那卑職也就放心了!”
這些破事兒以後你去管,我也算落得清淨。
已經到了知府衙門,江獨樓掃了一眼門口抱著佩刀打瞌睡的兩個衙役,抬腿進門,“召集南疆所有七品以上的官員,兩刻鍾後到這裏集合。”
新官上任三把火,知府挑挑眉,應聲出去下令。
他的副官跟著出來,嗤笑道:“以為自己是攝政王就了不得了,我們本地的人都管不了這群畜牲,他一個外來的還想翻手雲雨?以為這是華京呢,都怕他?”
南疆本來是襄王的地盤,隸屬於大邵附屬國。
襄王沒去華京時就是這裏的皇帝,這裏的人並不服大邵朝廷的管教,所以外麵再怎麼傳江獨樓神乎其神,南疆的人也是不以為意的。
知府邊走邊說:“別急,攝政王嘛,做大事做慣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明白,南疆不是他能擺布得了的。”
知府去通知人,大都督也去召集自己手底下的人,節度使剛要走,江獨樓叫住他,“你留下,跟我說說這裏的情況。”
節度使白廣讓副官去通知,自己把南疆的事簡潔明了的給江獨樓講了一遍。
江錦年聽完連連嘴抽,“概括起來就是沒錢,沒秩序,沒兵,江湖幫派橫行,賭博業發達唄?”
白廣抹了把額頭冷汗。
雖然說的很直白,但很一針見血。
蕭應風想想華京和寧州的情況,總結道:“大概是倒退了幾十年吧。”
攤上這樣一個地方,任他是大羅金仙也無能為力。
江獨樓歎口氣。
看來他們要在南疆耽誤好長一段時間了。
江獨樓提出了幾個點,首先把衙門建立起來,推行律令,加強兵防,然後整頓風氣,發展經濟,再開通對外往來貿易。
按照他的思路,眾人忙的腳不沾地,柳蟄負責清掃南疆的黑暗勢力,帶著梧桐蒼術沒日沒夜的打打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