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出了落英院要往江獨樓的屋子去,就看見前頭風風火火一個人影閃過,拉著丫鬟紫金問:“那是……”
“好像是王妃,往殿下的屋子去了。”
趙容繡眉微蹙,“走,去看看。”
那怒氣衝衝的身影正是柳蟄,一腳踹開屋子大門,指著桌子後頭低頭寫字的江獨樓,橫眉立目就是一聲大罵:“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江獨樓皺眉看她,不悅的放下手中的筆,“你發什麼瘋?誰允許你進來的?”
他朝暗處厲喝:“冷弦!”
屋子裏沒有反應,倒是江燈從外麵進來,“爺,王妃闖進來時打暈了門口的一群侍衛暗衛,冷弦去善後了。”
江獨樓揉揉眉心,看著柳蟄,“你真是越發不成體統了。”
“你看看你現在幹的都是什麼事?”柳蟄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趙容就是一個禍害!她進府是為什麼你還看不明白嗎?我聽說那譚宇私生活極其混亂,這趙容不是他外頭相好的就是他私生女!她就是要借你的手救譚宇,那譚宇是個什麼人你不知道?他通敵!你還有沒有點良知了!”
柳蟄不由分說的一通罵正被剛到門口的趙容聽到,立馬拉著紫金躲在暗處,沒敢進去。
屋裏傳來江獨樓憤怒的聲音:“柳蟄!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敢這樣跟本王說話?本王如何做事還要你教嗎?”
“調回譚宇,我替你打下的威望就全毀了!”
“你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沒有你,本王就走不到今天?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再者,譚宇那件案子可大可小,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調他回來,就放任泊州大水肆虐嗎?”
柳蟄恨鐵不成鋼,“江獨樓,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兩人的交談不歡而散,柳蟄大步離開清狂大殿,身後屋子裏傳出來江獨樓的吩咐:“去請趙成趙大人,讓他在戌時過來一趟。對了,開角門,注意別讓別人看見了。”
江燈應了一聲。
柳蟄的餘光瞥見屋子拐角一片衣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後麵就全看趙容了,她相信趙容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且說趙容聽了這一段大戲後斷定江獨樓會調回譚宇,如此看來,江獨樓比趙成更有用。
如果是這樣,那自己何不就此與趙成劃清界限?她與趙成說到底不過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可現在她有了更可靠的合作夥伴。
“殿下。”趙容站在門口,微微福身,“殿下與王妃吵架了?”
江獨樓轉回桌案後坐下,拿起墨石,“你都聽見了?”
她輕柔地奪過他手裏的墨石研磨起來,“殿下何苦與王妃計較?這前朝之事我等女流哪裏懂得?”
江獨樓欣慰的看著她,“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舞姬都懂得這麼多。前朝的事情錯綜複雜,她如何曉得裏麵的玄機?由她去吧。”
趙容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問:“殿下剛剛似乎有提起譚宇譚大人?”
“嗯,怎麼了?”
趙容心裏還是有些忐忑。
雖然江獨樓待她不錯,但她聽過他的傳聞,傳聞他是個鐵麵無私,眼裏容不得沙子的嚴厲官人,她也不太能確定江獨樓會幫自己,但看這意思他調回譚宇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她說一下沒什麼吧?
“殿下還從沒問起過妾身的家人……”說到這,她又頓了頓。
實在是江獨樓威望太貴,這樣的小算計她有點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