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跟在柳蟄身邊已久,雖然柳蟄表情變化的並不是很大,可還是被她捕捉到了,她下意識就拉住柳蟄的胳膊,“主子……”
話沒說完就被柳蟄反拉著胳膊拽進了屋裏,“什麼樣的‘神花’?快拿來讓我看看。西戎那邊好山好水,養的花必然也嬌豔水靈……”
梧桐雖沒理解她是什麼意思,卻也沒大呼小叫,茫然著把她領到屋裏。
那是一盆鮮紅的重瓣花,花蕊淡黃,花香並不刺鼻,清雅悠長。
柳蟄讚賞的點點頭,指了門外兩個丫鬟進來,“這花不錯,給我搬到門口顯眼的地方擺著。這西戎公主還算有心,一會兒你們去把殿下養著的劍蘭挑一盆好的送去做回禮。”
倆丫鬟走了,屋裏沒人,梧桐小聲問:“主子,這花有什麼問題嗎?”
柳蟄摩挲著手腕上的木鐲,“沒問題啊,這麼漂亮的花能有什麼問題?”
梧桐古怪的看著那鮮紅欲滴的花瓣,還是覺得不對勁,“這西戎公主跟主子關係又不好,無端送盆花來幹什麼?而且這味道聞久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柳蟄不理會她的念叨,往書桌後一坐,指使道:“研磨,本王妃也得為兩日後的考核準備準備了。”
梧桐更加奇怪,“主子前幾天不是還說用不著準備……”
“現在本王妃上進了行麼?別廢話!”
梧桐委委屈屈地研磨,然後就見自家主子隨意的寫了幾個字,龍飛鳳舞。
不過看著看著梧桐就發現有點奇怪。
這字怎麼越寫越難看呢?
柳蟄就這樣寫了一下午的字,扔了一簍子的廢紙。
黃昏時,柳蟄把筆一扔,“用膳。”
梧桐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最近缺乏鍛煉,胳膊腿都老化了……”
轉身間,她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幸虧及時扶住了桌沿才沒倒下。
緩了一會兒後她才意識過來,“那花……她竟然敢給主子下毒!”
梧桐起來就要去找米爾娜算賬,可這一衝動腦子又是一沉。
柳蟄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不急,如她所願。她不就是想我在考核上出醜然後把我頂下去麼,忍一時,我讓她看看什麼叫厚積薄發。”
看她這閑適的模樣梧桐不由得嗔怒,“主子早就知道!主子知道怎麼不提醒我?”
“總得裝的像一點。”
梧桐一聽這話就急了,“那主子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
柳蟄笑了一聲。
她這麼不當回事,梧桐氣的要哭,就在這時,她看見柳蟄右手拿起筆,在紙上一氣嗬成寫了“作繭自縛”四個大字,筆鋒淩厲,一筆一劃如刀似劍,仿佛要從紙上一躍而起,給敵人以重擊。
梧桐話音一頓,炸了眨眼,“主子你……你怎麼可能沒中毒?”
柳蟄點起燭火,把紙卷起來放到燭火上燒化了,揚了揚手腕上的鐲子,“可解百毒。”
梧桐又氣又惱,正要去傳膳,又想起來什麼,“那殿下回來怎麼辦?”
“不用管他。米爾娜隻想對付我,不會讓他出事,用不著我們擔心。”
當天晚上梧桐去傳膳時放出了一些清狂大殿丫鬟小廝最近幹活不勤快的風聲,她自己也一副渾身酸軟的模樣,隻當昨日搬家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