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算計(1 / 2)

誰也沒想到江危竟然親自來了,連李太傅都沒想到。

江危沒理會院子裏的一群人,給江獨樓深施一禮,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一國皇帝朝臣子彎腰,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皇上是要折臣的壽麼?”

“侄兒今天不是皇帝,隻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任憑叔叔責罰。”

說著,撩衣擺竟然就要下跪。

剛出門的柳蟄嚇了一跳。

國之將傾,也不過如此吧?大邵還沒完呢,他至於嗎!

江危剛一彎腰,一隻手格在他小臂下,江危的膝蓋就再彎不下去了。

“皇上這是何意?李太傅還看著呢。”

李君玉“噗通”一聲先跪下了,“皇上不可啊!”

“侄兒已經讓李統領差人,送皇姐去福州府。皇姐心術不正,所犯之錯不容原諒,因此貶為庶人,此去福州不許帶丫鬟侍衛,到福州後無召不許離開州府半步,任何行動都在州府官監視之下。”

說完,他深深吸了口氣,咬緊牙關,嘴唇都在抖。

柳蟄垂著眸。

他一定恨死江獨樓了。

貶為庶人,無召不離福州,還要一輩子受人監視,那可是他的親姐姐。

江獨樓……會不會心軟?

“皇上英明。”江獨樓收回扶著他的手,兌袖而拜,“大邵有此明君,何愁不能一統四海,千秋萬代!”

江危緩緩站直身體,“皇叔,可以回去了麼?”

“臣不過是請假出來陪夫人散散心,好養傷罷了,臣的家還在華京,總歸是要回去的。竟還勞煩皇上親自跑這一趟,臣有罪。”

說著就要下跪請罪。

江危怎會讓他跪?單手扶起了他,“皇叔,南方洪澇,收成慘不忍睹。去年內亂,死人無數,前幾日通州發來八百裏加急,說南邊疫情爆發,已死數百人。西北幹旱還沒解決,流民聚集,邊境不穩。皇叔,您看……”

柳蟄聽完整個人都懵了。

洪澇?疫情?她怎麼全未聽說過?難怪這兩日來找他的人這麼多,李太傅來了不算,江危居然都親自來了,還狠下心送走了江蕪華。

不隻是她驚訝,院子裏跪著的和李太傅都懵了。

沒有人聽說過這件事。

江獨樓用詞驚訝,麵上卻一點不見意外,“竟有此事?臣知道了,會盡快想辦法的。”

“侄兒已經請來了皇叔的馬車,皇叔若是無事,不如就跟侄兒一起回去吧。”

他準備的還挺周全。

江獨樓倒是沒再難為他,“皇上親自前來,折煞微臣了。冷弦隨我走,江燈,你留下把這邊的事處理完。”

院子裏跪著的人激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柳蟄就這麼被他拉著上了馬車,往華京去。

路上,柳蟄還是沒搞明白,“疫情是怎麼回事?我看李太傅和尚書省的人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江獨樓微微一笑,“皇上這人,年幼父母具喪,就剩個姐姐,除了江山社稷,還有什麼能壓得住江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