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黎邦會的兄弟加快了腳步。
“等等。”柳蟄叫住了人,臉色微變,“我哥?我哥怎麼了?”
自打那次在山林裏柳笙生死不知後,柳吹雪就帶著她消失了,最後一次見麵還是在靜以廣庭,之後再未見過。
柳照仁捂著胸口還沒說出來話,看來那一下打的挺狠。
李婉秋解釋道:“不是你那個哥,是柳河。”
飛遠的思緒被她這句話拽了回來。
柳河?
柳蟄有一瞬間的茫然。
反應半晌她才想起來,柳照仁的側室還有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就是柳琳的哥哥柳河。
柳琳下場淒慘,柳河早說要讓柳蟄血債血償,隻是後來一直沒動靜,柳蟄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忙的把他給忘了。
其實嚴格說來,柳河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但她從沒把這人當親人,她眼裏柳家算是她哥的,隻有她堂哥柳吹雪一人。
她剛剛之所以讓人停下,也是以為柳照仁說的是柳吹雪,柳吹雪的事她不會不管。
但若是柳河……
“嗬,當初攆我走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把我當一家人?我哥?我一共就李家四個各,要麼在駐守邊疆,要麼在禦林軍裏任職,有哪個需要我去救?”
柳照仁還在掙紮,“柳河他被人冤枉入了獄,眼看著就要發配邊疆,他是冤枉的啊!你好歹跟他十幾年情分,就不能幫一幫他嗎?”
“我被千夫所指的時候,也沒見他幫過我。柳照仁,你出門說話帶腦子了嗎?”柳蟄簡直被氣笑了,“把他嘴堵上,扔出去!”
倆弟兄隨手在飯桌上抓了個抹布就往他嘴裏塞,柳照仁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一邊掙紮一邊喊:“你個不孝子!枉我生養你二十年!你就這麼對……”
柳蟄冷眼旁觀,“且不說你求人的態度。柳河有事你就四處奔走,我有事你就劃清界限,柳大人,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臉糾纏不休。”
她臉上的厭惡之情毫不掩飾,對王掌櫃說:“以後再看見這人直接亂棍打出去,我們驚鴻館,啊對,還有對麵的觀瀾樓,都不再接待他。”
王掌櫃應下來了。
柳照仁被扔出去後,礙於麵子也沒敢再多說什麼,酒樓裏的客觀看完了熱鬧也不敢過多議論,畢竟柳蟄還在二樓上站著。
她目光往下一掃,就跟割麥子似的,所過之處,人們一個個低頭吃飯的吃飯,喝酒的喝酒,嘮嗑的嘮嗑,沒人敢對剛才的事提一個字。
柳蟄這才拉著李婉秋回包間。
李婉秋把手裏的算盤端著遞給王掌櫃,任由柳蟄扶著走了。
王掌櫃接過算盤,愣了一下,疑惑道:“這算盤怎麼壞了?”
柳蟄這才注意到,那算盤靠邊上的一個檔斷了,上麵少了一顆珠子。
李婉秋隨口說:“可能剛剛拉扯時碰到了,你去換一把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