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王悅站在大堂門口,手裏的拐杖狠狠地敲了一下地麵,警告意味十足。
柳蟄也是大意了,沒想到躲了半個月,她們居然會追到這裏來,現在再想逃顯然是晚了。
隻能帶著微笑轉過來看著王悅,“在這都能遇見老太君,真是奇了。”
這是國子監,年紀大的也都是夫子們,她和趙氏來湊什麼熱鬧?
王悅倒是一改往日趾高氣揚的態度,臉上陪著笑地來到院中,“這不是王妃您太忙了,不好打擾麼,正好老身跟劉學士的夫人是閨中好友,劉家千金也在這裏任教,老身就過來看看她,也是幾個月不見了,想著也許能碰上王妃您,沒想到還真碰上了,真是有緣。”
“我看是正趕上老天睡覺沒睜眼。”柳蟄笑嗬嗬的,“這幾天豔陽高照,老天爺他中暑了吧?”
她這不留情麵的話讓王悅也是一噎,她幹笑兩聲,“王妃真會開玩笑……”
柳蟄皮笑肉不笑,睨了一眼地上跪著的趙氏,“行了,起來吧,不知道還以為我怎麼你了。”
趙氏還想糾纏,王悅的拐杖敲在她手邊,嚇了她一跳。
“王妃讓你起來沒聽見嗎?什麼救柳河?你自己兒子出了事找誰救呢?趕緊滾回去!”
得了王悅一通罵,趙氏不敢做聲,起身跟咱她身後。
王悅又對柳蟄陪笑,“丟人現眼了,王妃別跟她一般見識……外麵天熱,屋裏準備了涼茶,快進去說話!”說著,讓開了進大堂的路。
王悅跟在柳蟄身後,警告的看了趙氏一眼。
趙氏也知道自己莽撞了。
柳蟄因為私怨扣下柳河報複柳家,這樣的事不管是真是假,還是半真半假,都不應該在公眾場合說出來,否則柳河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大堂裏已經有不少人了,一個中年微有些發福的男人快步迎了過來,“拜見王妃。”
柳蟄回禮,“祭酒大人快快免禮。”
這正是國子祭酒田向佐。
緊隨他而來的是一個個子稍高些,有些消瘦的斯文男人,“王妃別來無恙。”
“南宮大人。”
南宮秋的父親南宮靜,在國子男子學院監任職二年級妙淵館司業。
柳蟄救了南宮秋,南宮靜一直感念在心,奉她上座。
柳蟄一擺手,在旁邊位置上坐下了,“我今天是作為國子監的一員來這裏的,上座還是留給祭酒大人吧。”
說著話她已經跟柳夢坐在了田敏如身邊的夫子席位上,夫子席從前到後是按照職位大小排列的,女子學院三位司業,遼業館的是一位掌事姑姑,今天沒來,隻來了個宮女,正在對麵上垂手喝茶,從柳蟄進來開始,除了跟著行禮就沒說過話。
妙淵館的司業就是田敏如了,坐在柳蟄前麵,柳蟄畢竟是個“代司業”,是柳畫屏不在了才讓她頂上來的,不是正職,便坐在田敏如往後。
可這樣一來,王悅和趙氏就沒了棲身之地。
“王妃,老身有件……”王悅剛想說話,被柳蟄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