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把話說的這麼絕,陸懷往他剛剛坐的那桌看了一眼,可那裏隻有一個女人的背影,女人捏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時能看見那白皙緊致的手腕,猜測年齡應當不大。
能讓一品大員低頭的年輕女人,陸懷翻遍了腦子,也隻想到了一個前任長公主江蕪華。可她不是已經被發配去邊關了嗎?而且她現在被貶為庶人,無權無勢,劍千裏一直在華京生活,不可能不知道。
管家根本就不相信他能請出來這樣的人,當即一伸手做“請”,“那還不請出來一見?”
他就不信劍千裏還能把江獨樓請來!
可柳吹雪看著那女人的背影卻有些癡了。
這背影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就在他看的入迷時,劍千裏回頭朝女人喊了一聲:“兄弟,先別吃了,你看看,有人欺負你家主子的好哥哥呢!”
女人聞言,放下了手裏吃到一半的糕點,站了起來。
柳吹雪將身體朝她那一側傾了傾。
這個背影,太像柳蟄了。
女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張還稍有些稚嫩的臉龐,圓圓的小臉兒,一雙杏眼,看見柳吹雪那眼神就挪不開了,“哥……柳大哥,好久不見,主子甚為掛念您。”
這麼久不見,無論如何想不到再見會是這樣的光景。
柳吹雪不可置信的後退了一步。
剛剛看背影明明就是柳蟄,怎麼會是梧桐?
“你,你怎麼到這來了?”
她們主仆鮮少分開,難不成柳蟄就在附近?
“主子她與雁赤城將軍一同押運賑災物品去通州了,主子半路上有些急事要辦,差我與冷弦一同去趟泊州,半路上剛好遇見了劍千裏大哥,就結伴而行。也是巧了,又在此與柳大少爺相遇。”
柳吹雪聽著她說話,心思卻沒在她說的話上,隻是盯著她看。
柳蟄低著頭回避他的目光。
柳吹雪越看越覺得有問題。梧桐和冷弦都是他挑選出來給柳蟄的,梧桐什麼性子他也知道,那是個極端不靠譜的主兒,當初選她給柳蟄也就是看她們性格合得來,讓她陪柳蟄玩的。
可眼前的這個梧桐除了一張臉哪都不像梧桐了。
他跟劍千裏不熟,但看冷弦確實是那個冷弦,難道是自己多日不見梧桐,這丫頭經曆了什麼大事,突然轉性了?
他朝“梧桐”走近幾步,冷弦以為他是看出來什麼了,下意識地就要往柳蟄身前擋。
他剛邁了一步,身子突然被人擠開,柳吹雪一個趔趄,腰差點撞上桌角,被陸懷眼疾手快的拽住。
劍千裏擠開他一把拉住柳蟄的胳膊,把她拉到管家麵前,“這人,仗著自己家老子的弟弟在京裏當官,就在當地胡作非為魚肉鄉裏,欺負你哥……你哥冷弦的前任主子柳吹雪,你說你主子要是知道了,是不是得扒了他一層皮?你主子現在不在這,你這個做下人的得給主子分憂吧?”
柳蟄就這麼被拉過來,管家奇怪的看了她兩眼,孫猴子奇怪的看著管家,問:“這誰啊?”
管家實在想不到這麼年輕的女人能有什麼過人之處,還被劍千裏吹的那麼神乎其神,不屑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大人物?”他瞧不起地冷笑一聲,“就這小女娃娃能有什麼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