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越堅持,柳蟄也不能多說什麼,隻好叮囑他一路小心,不要硬拚,實在不行就等上了岸回扶山派找齊人手再去討伐斷生穀,為慘死的弟子報仇。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實在不必急於這一時半刻。
楚越口中應承不會逞一時之勇,會找藍血兒落單的時候下手,柳蟄也隻能把他們送走。
楚越三人走後,劍千裏和陸懷才回來,身後還跟著哪也不去的苗婷。
柳蟄打量了一下苗婷,就她的根骨來看底子應當是不差,但後天疏於練習,也就是說基本功不錯,但動手能力不強。
她納悶的看著陸懷,“你打算留下她?”
他們都自身難保了,陸懷把她留下是什麼意思?他是跟凝墨動過手的,知道那老和尚的厲害,他們這樣的人物對上凝墨勝算尚且五五開,苗婷豈不是隻有等死的份?
就算他不喜歡手裏有玉墜的人,可人家父親畢竟救過他一命,他不至於這樣冷漠吧?
陸懷看出她眼神裏的含義,冷笑一聲,“從藍血兒離開那天開始,我一天勸她不下三遍,可是她兄長都死在了這裏,她也知道自己功力不濟,說什麼也不敢自己一人離島。我讓她去找扶山派報仇,沒想到她又是個善良孩子,說殺她兄長的那八個人已經死了,禍不及家人,她不應該去找楚越他們報仇,又說這歸根結底是藍血兒的錯,我說那你跟著楚越去找藍血兒報仇啊,你知她說什麼嗎?”
柳蟄好奇的問:“說什麼?”
陸懷好笑地看了一眼低著頭不說話的苗婷,苗婷咬著嘴唇還有點扭捏。
陸懷說:“她說,她看楚越那三個人還不如她兄長呢,跟著去了也是送死,不如跟著我們。”
這倒是稀奇了,柳蟄胞兄靠在樹上,“可是我們可沒打算去找藍血兒,你現在去追楚越還來得及,起碼他們是去殺藍血兒的,我可沒這想法。”
苗婷這會兒倒是底氣足了,看著陸懷說:“我不著急,我自己報不了仇,能幫我報仇的人就在這。我等他幫完劍大俠的忙,然後再用玉墜請他幫我。”
看樣子這話她是第一次說,陸懷顯然被她嚇到了,“我……我?!”
苗婷點點頭。
劍千裏把刀一扛,唉聲歎氣地走了,邊走邊說:“看來我的小墜子一時半會兒是拿不回來嘍。”
邊說還邊搖頭,真有那麼幾分的失落和惆悵,竟還有一絲絲可憐。
苗婷還是太單純,居然沒聽懂劍千裏這話裏的意思,茫然的看著陸懷。
陸懷乏力地擺擺手,“你自己去玩……不用去了。”他突然變了語氣。
苗婷感覺不到什麼,但她見柳蟄也從剛剛舒適懶散的站姿換成了戒備森嚴的站姿,一隻手還放在了腰間卷著的軟鞭上,也就明白這附近是出事了,忙快走幾步到陸懷身後站定。
林子裏鳥鳴風動之外,還出現了另一種急促的聲音,經驗不豐富的人大多會忽略,但柳蟄和陸懷身經百戰,一瞬間就發現了其中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