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著,難免歎了口氣。
南宮秋心思細膩,見她歎氣就明白她想什麼,輕輕笑著說:“這頭發我找了太醫看過了,太醫說沒什麼影響。多吃些黑芝麻和薑,說不定過幾年還能長出新的來。”
他攏了攏落到身前的發梢,“而且其實我覺得,白色也挺好看的。”
柳蟄看著他溫柔的眉眼,又想歎氣,可是一想他費心思安慰自己,隻能又把氣咽回去了。
國子監趕著開會,南宮秋沒多坐,跟柳蟄說著話就出了花廳的門。
“國子監那邊現在什麼情況?這段日子我也沒顧得上。”
南宮秋說:“現在情況不太好。提議建設女子學院的長公主已經因罪流放,柳畫屏和陳月玲相繼離職,您又因事忙和受傷未曾出麵過,如今女子學院全靠一位掌事姑姑和祭酒大人支撐。”
說到這他微微一頓,麵色奇怪的說:“那位掌事姑姑之前是皇上和長公主的奶娘,後來又掌管宮女調教的事宜,很有些不好對付。女子學院是長公主的主意,因此祭酒田向榮根本插不上話,現在名義上是您和姑姑一同管理女子學院,可您長時間不在,那姑姑早就一家獨大了,聽說還有要將您趕下管理層的意思。”
柳蟄聽著有些新奇。
沒想到自己不在的這段時日裏,女子學院竟然出了這麼多幺蛾子,還真是前庭焦頭爛額,後院渾水摸魚啊。
“這麼熱鬧,那我還真得去露個麵了。”
南宮秋微一歎氣,“掌事姑姑是個立慣了規矩的,很有些唯我獨尊的意思,還把宮裏那些爾虞我詐帶到了女子學院。會手段的大多投靠了她那邊,我爹雖然在男子學院擔任司業,但一心向著您,擔心再縱容下去女子學院會偏離最初的初衷,成為又一個權貴的博弈場——雖然國子監向來如此。”
柳蟄明白了,“南宮大人是想讓我奪權,從掌事姑姑手中拿回女子學院的控製權?”
南宮秋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知道您大病初愈,本不該叨擾,可是如今學院中已經沒有人能但此大任了,祭酒大人也是這麼想的。現在學生還沒入學,一切都還來得及,若等學生們入了學,讓她們樹立起了威信、建成了自己的統治圈,那就更麻煩了。”
柳蟄步子慢了下來,暗暗在心中權衡利弊,突然聽見前麵傳來一個有些冷淡的聲音:“知道叨擾你還來?長生身子正虛,能去會上露個臉就不錯了,你們居然還妄想讓她替你們跟那個什麼姑姑爭鬥,全大邵可就這一個攝政王妃,累壞了你們管賠麼?”
江獨樓逆風走來,袍袖翻飛,架勢有些盛氣淩人。
事情難道不順利?
柳蟄心中疑惑。
不然他怎麼看起來這麼不高興?
南宮秋是個會看人臉色的,一看江獨樓這冷著的臉和不好惹的語氣,就知道此人心情不甚愉悅,當即乖乖地兌袖作揖,“攝政王殿下。”
江獨樓走到他麵前站住,把他掃了一遍才說:“南宮大人的獨子,快免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