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德堂的電話在深夜響了起來,肖灑和丹露都已各自睡下了,等肖灑起來去接電話的時候,電話已經掛了,肖灑罵了句神經病!準備回房繼續睡覺,這時電話鈴又響了,恰好這時丹露也被電話鈴聲吵醒披了衣服進來,見肖灑正要去接電話,她仿佛心有感應似的道:“讓我來接!”
丹露一開口肖灑就傻了:“媽!什麼?你和爸找了我一晚上了?我在同學家裏,哪個同學?你不認識的。好了,媽,我本來已經睡了,被你吵醒了,明天再跟你解釋行不行?我很好,沒事,就是跟同學一起複習,他成績特別優異,對我幫助很大!好了,媽,我真的要睡了!沒事我掛了哈!什麼?外婆病情加重了?好,我馬上趕回來,不用爸爸接,很近的。”
肖灑在一旁自然聽明白了,兩人趕緊各自回房穿好衣服,接著肖灑便送丹露回老縣城大院。肖灑本想去跟丹露父母解釋的,可丹露堅決不許肖灑露麵,隻許他在離老縣城大院門口還有三四十米的一棵大杏花樹背後目送她。肖灑老遠就看到了丹露父母在老縣城大院門口徘徊的身影,心想,這次禍闖大了,不知道老二這小丫頭扛不扛得住?不過真要說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自己又沒幹壞事!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可想是這麼想,心裏卻忐忑不安,估計回家也睡不著,就在杏花樹下呆著,等丹露一家出來。
果然沒多久,丹露一家三口就出來了,肖灑遠遠地跟著,見他們不一會就進了老縣城大院門口不遠的人民醫院,知道丹露的外婆是在這裏住院了。一路跟上去,見他們進了住院部的老幹病房,這才知道老二外婆的身份不低,能住進老幹病房,一般隻有離休幹部或者廳局級以上的退休幹部。
肖灑坐在走廊的靠椅上心神不安地瞪著丹露外婆住院的病房。還好,大約半個小時左右,丹露出來,估計是想去上衛生間,正好要經過肖灑坐著的地方,見了肖灑,就嚇了一大跳,低聲道:“你怎麼跟來了?”
其實她不問也明白,心底裏就生出喜悅來,溫暖在流淌。
肖灑:“你外婆怎樣了?”
丹露道:“已經穩定了。你跟我來。”
肖灑知道丹露是怕她父母見到他們在一起說話,就起身跟著丹露往前走,一直到拐了彎看不見她外婆的病房了,丹露才笑靨盈盈地道:“你這大壞蛋!嚇死我了!你跟來幹什麼?”
肖灑:“原因有三,一,怕你爸媽嚴刑拷打你!你這麼嬌滴滴的小丫頭,我估計是受不住嚴刑拷打的,我跟來好及時救你於水火之中!二,……”
丹露不等肖灑說完,就呸他:“你爸媽才會嚴刑拷打你呢!你這麼調皮搗蛋!我爸媽從小到大就沒碰過我一根手指頭。”
肖灑就故意抬杠:“那不可能,你做娃娃時,他們難道沒打過你屁股?”
丹露一聽臉就紅了,頓足嗔道:“就是沒有!”
肖灑哈哈一笑,轉過話題:“你爸媽就這麼放過你了?”
丹露一下憂心忡忡:“怎麼可能?估計明天會有一場暴風雨!這下完了!他們去了學校,我撒謊的事都被他們知道了!我隻怕不死也要脫層皮!都怪你這大壞蛋!”
肖灑:“我們又沒什麼?不就是在一起複習和練功嗎?你跟你爸媽說清楚不就行了?”
丹露:“這個好說,問題是我為什麼不回家練功?高一、高二,還有上個學期我都是周三晚上回家練功的,你說是不是你這個大壞蛋惹的禍?”
灑灑一想,這一切都是元旦文藝晚會後自已惹出來的,自己喜歡看老二這小丫頭練柔術,小丫頭之所在在陶園練功,其實是遷就自己!就點點頭道:“確實怪我!都是我惹出來的!我去跟叔叔阿姨說吧,要殺要剮,我都受了!”
哪知丹露卻抿嘴一笑:“不要!我才不要你出頭!你放心,我的爸媽,我搞定!”
“你怎麼搞定?”誰知就在這時陳碧雲從拐角的另一邊走了出來,瞪著丹露和肖灑。
丹露和肖灑麵麵相覷。
肖灑心裏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重生一世,怎麼還是這麼大意?那一世因為大意吃的虧還少嗎?不過現在怎麼想都晚了,隻得硬著頭皮道:“阿姨,都怪我!是我的錯!”
陳碧雲看著這個身高足有一米八的男孩,陽光帥氣得有些逼人,就微微皺了皺眉頭道:“你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的?”
“肖灑。55班。”肖灑老老實實回答,再也不敢玩什麼花樣。
“什麼?”陳碧雲忽然吃驚地望著肖灑,“你叫什麼名字?”
丹露這時就上前站在肖灑的前麵對她老媽道:“媽,他就是肖灑。我的事都是我自己決定的,跟他沒關係,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