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歆打了個哈欠,思緒還是飄忽的,昨夜她竟然一個人睡了一個好覺,通常她一個人睡的時候,因為手腳太冰,總是淺眠。
難道她這手腳冰涼的毛病好了?
沐歆掀開被子,伸手摸向了身側的位置,思緒回到了正軌,昨晚是四爺回來了吧?
不難怪她能睡得這麼安心,沐歆伸了個懶腰,這麼早,四爺去了哪裏?回想到昨晚的事,沐歆靜默了片刻,起床洗漱。
樓下李嬸已經擺好了早餐,“歆歆,早上好,快來吃早餐。”
沐歆四處看了一下,動了動嘴唇,最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李嬸笑著說道,“四爺一早就出門了。”
沐歆淡淡的“哦”了一聲,仿佛並不在意。
李嬸看了看沐歆的臉色,“昨晚……歆歆你和四爺?”
沐歆拿起一塊三明治,小口秀氣的吃了起來,含糊的說,“還好,四爺昨天晚上回房間了,隻不過早上就不在了。”
李嬸一時沉默,沐歆吞下口中的三明治,抬起那雙清冷的眸子,“四爺,為什麼不過生日?”
李嬸目露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沐歆。
沐歆接著說道,“要是不能說的話也沒關係。”
她要是不說,這小兩口得強到什麼時候去?李嬸幽幽的歎了口氣,“四爺的生日是禦夫人的忌日,所以他不愛過生日,夫人走後也沒什麼人幫他慶祝生日,我以為四爺已經放下了,沒想到四爺一直記著,當年禦夫人的病情加重,時日不多,禦夫人陪著小四爺過了最後一個生日,原本母子兩還可以相互陪伴一段時間,禦董事長將外麵的女人帶到了家裏,原本的生日慶祝雞飛狗跳,禦夫人氣得心髒病突發,當天便去世了。”
李嬸還有一些話沒有說,禦董事長擺明了是回來氣禦夫人的,也就是小四爺還期待著禦董事長陪他過生日,生日當天父親帶著別的女人回來將母親氣死,這對一個孩子來說太殘忍,李嬸甚至當天也在,那個小三現在還成了名正言順的禦家女主人,四爺心中怎麼會好受。
沐歆被李嬸說的這些一時震撼得反應不過來,自己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忌日,那四爺這輩子得多痛恨自己生日的這一天,想完這些,沐歆對禦擎南又多了幾分厭惡,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她都可以想象得到四爺那天是多麼的手足無措。
沐歆突然想去天台坐一坐,她想,四爺昨天是不是也這樣隻能自己一個人行走在這黑暗中,俯視著這片土地上的車水馬龍。
“李嬸,我吃飽了。”沐歆拿起桌上的紙巾優雅的擦了擦唇瓣,披上了衣服,一個人獨自走上了天台,天台上的景物沒有絲毫變化,沐歆坐在秋千吊椅上,清晨的冷風刮過,她打了一個噴嚏,四爺昨天在想什麼呢?
沐歆順在四爺走過的方向,一路走過去,目光瞥到那扇門,她鬼使神差的走近了那扇門,竟然沒有鎖。
沐歆有了一種迫切了解四爺的衝動,心底隱隱有個聲音,過去吧,過去吧,了解他的所有。
沐歆閉上眼睛,手掌推開了那扇門,那扇門後麵會有什麼?她停頓了片刻才睜開了雙眼。
這裏更像是一間玩具屋,裏麵的櫃子上一排排擺滿了孩子的玩具,撥浪鼓,遙控汽車,積木……每個年齡階段的都有,地上鋪著的是柔軟的數字拚圖毛毯,靠裏間放著一個超人印刷的帳篷,右側堆著搭了一半的積木,矮小的書桌更適合九歲到十幾歲的孩子,卡通的小書桌上擺著一張照片,小男孩呆在媽媽的懷裏笑得天真無邪,右邊的男人卻被撕了一半,沐歆猜測那大概就是禦擎南了。
她走在這間小屋子裏,可以想象得到一歲的小四爺在柔軟的地毯上歡快的爬行著,兩歲的小家夥拿著撥浪鼓虎頭虎腦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