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臨走之前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江夏把康老板的把柄給縣令送了去,如果他安分一點那就永遠都不會有事。

剩下的,就是離開這個地方。

江夏的行李已經收拾了好幾遍,來這個地方的時間不長,除了幾件衣服著實沒有添置什麼東西,真有添置的也都放在新房子那邊。

江夏皺起眉,手裏仔細端詳著從鏢局那邊要來的路線圖,這一大張宣紙上麵,長長的一條線直通下方,看著這路程便遠之又遠,聽說要走兩三個月。

她打聽了不少人,才知道可以跟著鏢局一起走,再過三日,便有鏢局遠下江南,去進稀罕玩意回來賣給富商,他們也沒多少人,正好可以一起去。

隻是這麼遠的路,鏢局隻準備了幹燒餅,而且江夏實在是想不到到底除了臘肉還有什麼食物可以儲存那麼久,索性還有三天,江夏計劃著再做一批風幹蔬菜,雖然營養和水分都會流逝,但是有總比沒有好。

“小夏,你準備走了?”

江夏整日都不回村裏,那些難聽的話自然也聽不到,但是段歇也看不到她,索性就來店鋪裏找了。

“你怎麼來了?”

江夏看著他的紗布已經徹底去掉了,身上的傷應該好了。

“我以為你會叫我一起去,小夏,你單獨去這麼遠的地方我真的放心不下。”

段歇向前走了一步,沉著聲:“如果不是恰好看到村長吩咐花嬸子給你帶去身份證明的通關文書,我怕是明日一睜眼,你這店鋪就沒人了。”

被戳破了心思,江夏有些尷尬的別過了臉:“段歇,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我不是去玩的,正兒八經的想要開店鋪做酒樓,你本行是鐵匠,也喜歡幹這個,不能因為我改變你的想法。”

“我自己犯了蠢,相信了那個小姐,還是你把我救出來了,我知道是無法報答你,所以無論如何也讓我盡一點力吧,我不止會打鐵,木匠的活兒也是會的,總會幫到你。”

江夏沒說話,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如今村裏的人是怎麼說的。”

出這個地方要通關文書,這個東西必須一層一層的辦,裏正親自去跑,因此是誰要出去,巴掌大小的村子這點消息是藏不住的。

她和陳真一起去,早應該傳開了。

“說的多,我也就不聽了。”

段歇顧左右而言他,“聽那些也都不是真的,真要問,我不如直接找你罷了,左右那些婦女的嘴是堵不住的。”

江夏認真的看著他:“段歇,我知道我們之前有情義,可是如今我真的沒法和以前一樣了,也不是你之前喜歡的那個人了,你也沒必要放棄你的生活跟著我,我是不會再嫁人的。”

她指了指門口的水,“和這些潑出去的水一樣,我是沒法再回去的,所以希望你能過自己的生活,不要來找我。”

江夏狠了狠心,直接關上了門。

段歇很好,但是這份好對她來說是負擔。

處理好一切,江夏已經累的夠嗆,出發是在淩晨,江夏走之前收起了一大批還有些發軟的蔬菜,將行李扔到鏢局的車上一起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