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已經傳到,文天祥無罪釋放,府尉大人連忙帶著人過來,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文相,留步。”
“留相,怕是還要多留幾日。”
“唉,我倒是不怕,隻是擔心小女,文相,你我同朝為官多年,我是什麼人你最清楚,還望在聖上、太後麵前美言幾句,早日脫離牢獄之苦。”
文天祥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此人才華出眾,飽學之士,當年也是一腔熱血,可惜位極人臣之後反而貪生怕死,平日裏和賈似道那些人走的很近。
相府門口,火堆早早的點好,文天祥從上麵邁過去,夫人嘴裏念著,“走了火堆,一切就都順了。”
“相爺。”
白羽從裏麵走出,文天祥點頭,“還好有你在,否則,老夫的命休矣。”
“相國為國為民日夜操勞。”
“伴君如伴虎啊!”
文天祥歎了一口氣,白羽的話並沒有說完,文天祥直接進了書房,白羽隨後進入,然後緩緩關上書房的門。
燭火點亮,文天祥拿起出事當天還沒有看完的折子,眉頭緊鎖,最後拿起筆在上麵寫了幾個字。
“案子查清楚了?”
白羽搖頭,“有些眉目,不過苦無證據。”
“有何難處?”文天祥問了一句。
“內宮。”
文天祥點頭,“那確實麻煩,你是男子,行走不便,處處受人所製,不過老夫相信你一定有辦法,任何事都難不倒你。”
“卑職盡力。”
“此事,老夫不方便插手,白羽,一定要查清楚。”
天光微亮,文天祥被釋放的消息傳到了賈似道耳朵裏,幾頂轎子停在院子裏,幾人相互寒暄之後快速朝著裏麵走去。
“相爺,不能再躲了。”
“是啊,相爺。”
“慌什麼?”
門開了,幾個婢女圍在賈似道周圍,一人整理衣物,一人拿出洗好的熱毛巾幫其淨麵,另外一人端著木盆,賈似道的手慢慢放入,很快又拿了出來。
“大事,文天祥從牢裏出來了,皇上不殺他了。”
“意料之中。”
賈似道笑了一聲,前麵幾個人都是朝中的大臣,官位不低,平日裏和文天祥多有過節,難怪會這麼急著上門,無非是想看到文天祥掉腦袋。
“相爺,為何這樣說?”
賈似道邁著方步走到中間的亭子,手指了指,其他幾人連忙過來坐好。
“老夫與文相就如同皇上的左右手,缺一不可啊,除非有直接的罪證,否則,皇上還下不了決心斷了自己的一隻手,你們懂了嗎?”賈似道說完看向幾個人,嘴角露出讓人無法猜透的笑意,文天祥放出來了,自己也就徹底安穩了。
“那文天祥欺人太甚,收了我的天地,當年我的內舅犯了一點小事,本以為能念在同朝的情分網開一麵,不想他假公濟私。”
賈似道冷哼一聲,“欺男霸女,危害一方,強取豪奪,在你眼裏隻是一點小事嗎?殺的好,如果不砍了他的腦袋,很快你的腦袋也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