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紛飛的天，冰雪覆蓋的城，鋪滿昏黃光線的街道，兩個麵對麵站著的人。
四目相接，雲若溪說出那些話，眸中有疑惑，卻也有探究。
憶初看著她，忽地笑了:“你確定想看？”
雲若溪點頭:“對啊。”
憶初沉默了一陣子，隨即才說道:“你要是想看，我可以把麵具拿下來給你看。”
他如此坦蕩大方，著實出乎雲若溪意料，卻也加重了她心中的猜疑。
雲若溪看著他，雙眸很亮，大概是淚光晶瑩的，她似乎是猶豫了，隨即擺手道:“謝謝憶初先生，這個秘密，我還是不揭開了吧。”
憶初笑道:“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開個例外給你。”
雲若溪挑眉問他:“不怕我曝光你？”
憶初說:“不過一副皮囊，曝光或者不曝光，又有什麼關係呢？”
雲若溪皺眉說:“你隱瞞身份偌久，想來也是有用意的，我要是拆穿了，豈不做了那個罪人？”
憶初隻是笑，沒有再接話。
雲若溪看一眼熙熙攘攘的街道，驀地又才說:“憶初先生，你的鋼琴曲真的很好聽。”
憶初看著她說:“兩次彈給你聽，你卻都是在哭。”
雲若溪直言道:“換成任何人，聽了這首雨的印記大概都會哭吧。”
憶初搖頭說道:“事實上，你說錯了。”
雲若溪倒是訝異:“怎麼說呢？”
憶初身材高挑，麵具遮住了大半張臉，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隻依稀能看到那雙眸子，很深邃，很好看，帶著幾分痞氣，卻也有深情。
他說:“一般人聽到的，並不是這首曲子，而我也是一個喜歡歡樂的人，悲傷並不適合我。”
他說完，雲若溪卻怔了一下，聯係他說的話，她恍然道:“所以你說兩次彈給我聽，是真的彈給我聽？”
她看一眼飛舞的雪花，嗓音變得嚴肅起來。
男人高挑的身影像巍峨的小山，他點了點頭說:“是。”
他回答得堅定，雲若溪聽著卻並不覺得意外，因為她早已經猜到了麵具後麵的男人是誰。
她不挑明，隻是不想把自己置入一個很尷尬的局麵。
得到他的肯定回答，雲若溪的表情嚴肅起來，她沉默了半響，才漠然道:“謝謝你，憶初先生。”
她還是這樣叫他，並不想揭穿他的真實身份。
憶初也猜到了她知道自己身份的事情，也沒有急著挑明，隻是望著她很認真道:“我的出場費向來昂貴，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彈一首歡快的曲子給你聽。”
雲若溪想也沒想拒絕:“憶初先生，很晚了。”
她拒絕得倒是委婉，臉上也有笑意。
憶初望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難過了，那雙眸子深邃得仿佛是深淵一般，深不見底。
半響，雲若溪才垂眸說了一句:“抱歉，我真的沒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