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鉞深聽見聲音，一下子就清醒過來，連忙倒了一杯水，動作輕柔地喂給床上的餘雲初喝。
過了好一會兒，餘雲初才意識清醒。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愣了一下，而後便有些焦急地開口問道：“小寧呢？”
她記得自己是去救餘小寧才被曾書桃帶走的，小寧到底有沒有事情。
“沒事了，她在家呢，你不用擔心。”程鉞深將水杯重新放回去，耐心地安撫著。
餘雲初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你剛醒，醫生說了，這次的傷比較重，要好好休息。”程鉞深坐在床邊，耐心地說著。
謝天謝地，他的小姑娘總算是醒過來了，不然他一直提心吊膽。
“那天，謝謝你。”沉默了半晌，餘雲初看著程鉞深的臉認真地說道。
她知道，那天如果沒有程鉞深趕來救自己，她恐怕真的會被曾書桃折磨致死，看著血液一點點地從自己的身體內緩慢流幹，然後感受死亡的絕望，痛不欲生。
餘雲初猛地搖頭，那天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噩夢一般，她這輩子都不想回憶起來。
“說什麼傻話呢，醒了就好。”程鉞深寵溺地在餘雲初腦袋上揉了一把，又看著餘雲初問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你餓不餓？”
餘雲初搖了搖頭：“我幾天沒醒了。”
“三天。”
這三天裏，他一直處於忐忑不安的狀態之中，生怕自己的小姑娘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那時候就想啊，要是餘雲初醒不過來，那他就在她的身邊照顧她一輩子。
反正他也昏迷不醒了，想嫌棄他都沒辦法。
雖然對自己頭頂上的手很不滿意，但是一想到那天是這個男人不顧危險地將自己從懸崖邊救回來的，抱住她的那一刻，他就像是從天而降的英雄。餘雲初默默地忍受了自己的頭發被蹂躪。
“現在是幾點？”餘雲初稍微清醒了一些，有了點說話的興致。
程鉞深看了一眼腕表：“淩晨三點。”
淩晨三點。
淩晨三點程鉞深還守在自己的病房裏，沒有睡覺嗎？
難道自己昏迷的這幾天他都是這樣的？
餘雲初認真地看著麵前的程鉞深，男人的雙目中布滿了紅血絲，那是長期熬夜造成的。
“再睡會？”屋子裏的氣氛有些怪異，程鉞深看著自己麵前的餘雲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這麼來了一句。
從前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相處從來都不怕冷場，因為就算他不說一句話，餘雲初也會一直說個不停，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餘雲初說話很少，導致他根本不知道該找些什麼話題。
她身體好的時候，他還能當禽獸，她身體現在這麼虛弱，顯然不行。
“嗯，再睡一會兒，你也去那邊睡吧。”VIP病房有陪床的位置，餘雲初往那邊指了指，“累了好幾天，好好休息。”
“好。”程鉞深給餘雲初蓋上了被子，而後才往床那邊走去。
這是這幾天以來，他睡得唯一一個安穩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