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桐,快叫救護車!”
聶孤鴻急聲吩咐一句,隨即顫抖著摸了摸蕭文治的臉。
“老公,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其實這老小子在陸秋拍他那一下之後就清醒了,故意裝昏,無非想玩一出苦肉計。
在聽聶孤鴻喊他老公的時候,蕭文治那叫一個美啊,輕輕抬了抬眼皮,就看到陸秋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陸秋對他的小心思了如指掌,輕咳一聲道:“伯母,蕭總督的傷觸及到了腦幹,形勢危在旦夕啊。”
“救護車趕來起碼得二十分鍾,恐怕來不及了。”
聶孤鴻聞言瞬間麵如死灰,啞聲道:“你的意思是……他真的會死?”
陸秋“無奈”的歎了口氣,推了推蕭文治道:“醒醒,醒醒,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蕭文治“虛弱”的睜開眼睛,深情若許的看著聶孤鴻,喃喃道:“鴻妹,我這輩子……該擁有的……全都有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就是……沒能和你白頭偕老。”
咦!!!鴻妹,這麼肉麻的話虧你說得出來!
陸秋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差點當場吐了。
“別說了……你別說了……”
聶孤鴻哭的跟個淚人似的,“你以為我不後悔嗎?隻是你了解我的性子,從不主動開口,其實我也在等你挽回呀!”
旁邊的蕭寂桐咬著下唇,眼淚也劈裏啪啦的往下掉,這麼久以來,她始終期盼著父母能重歸於好,沒想到這個時刻好不容易來了,卻要麵對生離死別。
“鴻妹,要是我能……活下來,你願意……和我複婚嗎?”
“願意願意,別說複婚了,就是讓我放下一切伺候你,我都願意。”
聶孤鴻毫不猶豫的點頭,別的不談,就衝蕭文治剛才能義無反顧的保護她,做這些也值了。
蕭文治欣慰的點點頭,不動聲色的瞟了陸秋一眼。
陸秋緩緩道:“伯母,我突然想到一個法子,應該能保住伯父的命,隻是成功的機會太低,隻有一兩成而已。”
“一成我也治!劉先生,您醫術過人,請您一定救救我老公!”
聶孤鴻哭著哀求,幾乎要給他跪下了。
“好吧,那我就盡力一試!”
陸秋假模假樣的掏出針袋,分別刺在蕭文治背後二十幾個大穴中。
其實他的危機早被解除了,這幾針隻能起到強身健體的效果。
陸秋故意刺的很慢,顯示出這項工程的艱巨與困難,數百工人雖然著急要工錢,但出於人道主義精神,也沒有再鬧騰。
二十分鍾後,一輛救護車嗡嗡嗡的開了過來,陸秋擦了把頭上的汗,收起針袋說:“到醫院搶救一下吧,危險期算是度過去了。”
蕭文治被抬到救護車上的時候,對著陸秋飛了飛眼,那意思很明顯:老弟啊,我欠你個人情。
陸秋輕輕的眨了眨左眼,意思是:我也隻能幫你到這了。
“劉先生,你真是個神醫啊,要是我老公痊愈了,一定不會忘了這份恩情!”
救護車離開後,聶孤鴻望著陸秋深深鞠了一躬,蕭寂桐也滿心感激的說聲謝謝。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他為自己和父母化解危機了。
從救醒自己開始,到康王府內亂,再到工地的風水破局,替父親療傷……每次都是難用金錢衡量的大恩,他仿佛已經成了蕭家的保護神。
如果父親康複以後,再提出把自己許配給劉浪,她會毫不猶豫的說句我願意。
至於劉浪以前的風流債,她不想計較了,她隻知道,自己需要他。
……
插曲過後,陸秋開始處理工地的事。
他現在還判斷不出這是個什麼陣,隻能先到凝聚黑氣的地方看一看。
聶孤鴻暫時穩住工人們,跟在陸秋身後想看他如何施為。
陸秋先是走到工地西邊,找來一把鐵鍬拋開地上的土,從裏麵挖出一個通體漆黑的瓦罐。
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從瓦罐上傳出來,蕭寂桐母女都厭惡的退後好幾步,胃裏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