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雲還沒等答話,朱漆大門吱的一聲打開。
門縫中露出一張雪雨風霜的臉,白發滿頭皺紋橫生,眼中還噙著點點淚光。
“媽,你行動不方便,怎麼不讓我爸出來。”
蘇若雲急忙扶住那老婦人。
“你爸他……他暈過去了,現在還沒醒。”
蘇母手裏握著一個紅色的信封,啞聲道:“孩子,軒轅氏給你下了聘書,讓你給軒轅長風第二子做妾室,你爸跟他們爭執幾句,被打的……被打的麵目全非,嗚嗚嗚嗚……”
蘇若雲一聽大驚,急匆匆奔了內室。
蘇母瞧了陸秋一眼,見他生得相貌堂堂,和藹道:“你是小雲的朋友吧,快請進。”
陸秋問了聲好,跟著蘇母走進大宅。
大宅正中有片空地,不時傳來呼和之聲,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手持秋水寶劍,正翩然蝶舞。
少女紮著樸素的麻花辮,容顏嬌俏可人,和蘇若雲有幾分相似,見她小小年紀,生的又甜美嬌弱,舞劍的時候卻偏偏做出滿臉肅殺之狀,如此反差萌令陸秋忍俊不禁。
“燕子,你不去照顧你爸,在這瞎折騰什麼!”
蘇母瞪著少女,厲聲訓斥道。
“我薩狐一脈常年被人欺壓,就是因為性情太過軟弱!”
少女薩狐燕停下動作,看著母親字字鏗鏘的道:“現在我考上了精英武院,以後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學好本事!”
“有朝一日,我要為家族重拾尊嚴!”
蘇母歎氣搖了搖頭,眼中又是欣慰又是擔憂,有陸秋這個外人在場,她也不好過多苛責女兒,歉然笑道:“小女滿口呼話,先生莫要取笑!”
陸秋說了句不會,對著薩狐燕微笑頷首。
薩狐燕骨子裏有幾分潑辣,但以往卻絕少見到陌生男子,見到陸秋含笑望來,臉上微微一紅。
這時陸秋和蘇母進入正廳內室,寬敞的房間卻是家徒四壁,除了必要的家具,幾乎有沒任何裝飾品。
蘇若雲跪在床前,咬著下唇不住啜泣。
床上躺著一位幹癟老頭,頭發蓬亂滿臉鮮血,呼吸時有時無。
蘇若雲回頭道:“媽,爸被人打的麵目全非,你怎麼不帶他去醫院?”
“哎,已經去過了,但是押金需要五萬,家裏根本沒有這麼多錢啊。”
蘇母低聲道:“你從小跟你父親學習醫術,現在也算小有所成,咱們就別浪費那個錢了。”
“就地取材,囫圇包紮一番就是。”
蘇若雲唯有歎氣,剛要動手,陸秋忽然阻止道:“先別碰他的傷口,伯父患有心髒病,你一碰他的傷,他必然疼的痙攣,這很容易導致心髒驟停。”
蘇母奇道:“難道先生也懂醫術?”
蘇若雲帶著幾分驕傲說:“媽,他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陸秋大哥。”
蘇母意味深長哦了一聲,和顏笑道:“原來你就是陸秋,小雲沒少跟我說起你,聽都聽成熟人了。”
陸秋取出隨身攜帶的針包,一邊為蘇父施麻醉針,一邊問道:“她都說我什麼了?”
“他說你年紀輕輕,便在醫道一途登峰造極,是罕見的奇人異士。”
“他還說你愛憎分明,不懼強權,有俠骨有風度,柔情和血性並存。”
“隻可惜,為人似乎風流了一些……”
蘇若雲臉上一紅,急忙製止道:“媽,你不要再說了。”
陸秋尷尬的笑了笑,轉移話題道:“若雲,你去給我找些幹淨的紗布。”
蘇父傷的很重,胸腔數條肋骨骨折,臉上幾乎沒一塊好地方,有些地方甚至皮肉都翻開了。
不過以陸秋今時今日的實力,就算被閻王點了名的人都能救回來,更別說是蘇父了。
半小時後,陸秋為蘇父清理好血跡,又替他接好了骨,對蘇若雲母女道:“好了,讓伯父好好休息幾天,便可痊愈了。”
蘇若雲輕聲道:“陸大哥,剛剛重逢就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若雲心裏真過意不去。”
“朋友間說這些就見外了。”
陸秋擺擺手,笑著道:“我還要謝謝你收留我呢。”
蘇母忽然道:“小雲,軒轅家族已經對你起了歹念,你打算如何處置。”
蘇若雲一字一字道:“我堅決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