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自勵醒來的時候在醫院。
田甜坐在她病床前,抱著薑自勵的獎杯。
看見薑自勵醒了,田甜高興的晃了晃:“自勵,你的獎杯在這呢!我一直守著它!”
“薑自勵,你可真厲害!”
薑自勵輕皺了下眉頭:“我怎麼進醫院了?”
“醫生說你吃壞了東西,還有輕微的水土不服。”
她想起最後一場比賽前,酒店的水喝完了,是一個沒見過的服務生給她送的水。
住在酒店將近一個月,她那層樓的服務生都認識,就是沒見過給她送水的那個人。
當時她沒多想,喝了水就立刻集合準備參賽了。
“還有,教授讓我告訴你,安心在醫院調理身體,不用著急回學校,你為學校贏得榮譽,特獎勵你三千塊錢獎金。”
薑自勵笑了笑,這才有空好好看一眼自己的獎杯。
銀色獎杯上刻著一架穿雲破霧的飛機。
在她臨暈倒的時候,還有一絲意識。
她知道是斯南闕抱著她,還有她珍視的獎杯。
“自勵你耳珠怎麼紅了,發燒了嗎?”
“啊?沒,沒事。”薑自勵搓搓耳朵:“盛宴回學校了?”
“嗯!他把你送到醫院,回學校彙報比賽情況了。”
“他送我來醫院?”
“是啊,不然還會有誰?”
薑自勵點點頭:“知道了。”
在醫院養了三天,身體和氣色都慢慢恢複。
謝尤金曾來看過薑自勵一次,買了很多補品,還求她跟工作室繼續簽約,薑自勵婉拒了,謝尤金也沒生氣。
晚上盛宴打電話要來照顧薑自勵,也被薑自勵拒絕了。
透過窗子,西邊的亭子裏坐著三兩病人在聊天。
旁邊的梧桐樹枝繁葉茂,擋住了一輪明月。
清冷的光影灑在台階上,醫院牆角傳來鐵門吱嘎的聲音。
薑自勵看見一道纖長身影,疏懶模樣,踩著月影走進醫院。
像是有感知一樣,他穩住腳步,漠然抬頭,正好看見趴在窗台上呆呆的薑自勵。
男人沒有說話,朝薑自勵招招手。
“我?”薑自勵比量自己。
男人點頭。
正好她也想出去透透氣,披上外套趿拉著拖鞋噠噠噠跑下樓。
田甜回學校了,醫院就她自己,明天她也要回學校繼續上課。
拱形門內,斯南闕背光而立,稍微彎著腰,以免碰頭。
他身後是薄薄的月光,攏了一層銀輝,而他隱匿其中。
薑自勵想到一句話——惟有王城最堪隱,萬人如海一身藏。
“你走的太急了,我都沒能謝謝你。”薑自勵仰頭看著斯南闕。
原來他這麼高。
“不用謝我。”
忽然吹起一陣風,斯南闕的聲音與風吹梧桐樹葉的聲音混在一起。
“我隻是照顧未來員工。”
薑自勵:……
說話還是那麼損。
“我還不是你員工,不勞您關心。”薑自勵挑挑眉:“就算是,也沒有老板會在深夜前往醫院關心員工。”
斯南闕胸腔裏哼出一股氣音。
“被人看見我來,對你不好。”他聲音縹緲,像沉在大海裏的一塊冰。
薑自勵品味他這句話的深意,卻見斯南闕從背後拿出一個小小的便當盒。
這便當盒隻有正常飯盒的一半大小,絲毫沒引起薑自勵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