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洗完澡搓著頭發出來,看見薑自勵背對著自己坐在椅子上,像被霜打了個的茄子。
田甜懷疑自己看錯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誰都能被霜打了,薑自勵不能。
誰都能死氣沉沉的,隻有薑自勵是活生生的。
所以田甜沒問她怎麼了,全當自己出現幻覺。
殊不知,薑自勵嘴角貼了創可貼,正希望田甜不要注意。
熄燈後,薑自勵失眠了。
睡眠一向很好的她翻來覆去。
見斯南闕的時候,她隻穿了睡衣和外套,誰承想斯南闕會做那種事?
斯家的男人當真比馬還猛?
薑自勵開始有點相信了。
雖然斯南闕沒有做很過分的事情,但把手伸進她睡衣裏麵算怎麼回事!
未婚妻而已,還沒結婚呢!
這麼急?那要是真結了婚……
薑自勵摳赤著手指甲,細思極恐。
還有!他們之間沒有感情,斯南闕怎麼能強吻她?
還把她的唇咬破了……
薑自勵越想越頭痛,越來越抓狂。
果然,男人隻會擾亂她的思緒,影響她拔刀的速度,更別說妖孽一樣的斯南闕,太蠱惑了。
斯南闕把折雲支走的時候,她就該有個防備才對。
耳珠發燒,額頭冒汗。
從來沒跟男人發生過這麼親密的肢體接觸,鎮定的性格也會不知所措。
她後悔的從床上坐起來,抱著被角,靠著冰冷的牆壁,耳邊響起斯南闕的話。
他像個魔鬼,咬住薑自勵的耳廓,蠱惑又邪惡的說:“嘴巴這麼壞,不親親怎麼變好?”
簡直要瘋了好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不容易睡著,薑自勵做了個邪惡的不能再邪惡的夢。
她夢見斯南闕化身一條白龍從天而降,在薑自勵背後抱住她。
他說,女人,不聽話,你隻有死路一條!
說完,一口咬住薑自勵的脖子,留下一排牙印,邪惡的大手覆了上去……
薑自勵掙紮反抗,但沒有用,白龍卷著她從天上進入大海,在海底又酣暢淋漓幾番。
嘩啦一聲,薑自勵掀開被子,大口喘氣。
這夢太長,太邪惡,身上的睡衣潮了。
薑自勵坐起來,抹掉額頭上的汗珠,爬下床換了套幹淨衣服。
天還沒亮,夜裏起了北風,她毫無睡意,聽了會兒風聲。
……
回雲庭仙館的路上,折雲通過後視鏡看斯南闕。
少爺微微岔著雙腿,雙手交疊,閉目養神。
他額前的頭發有點淩亂,但配上他的混血臉,竟格外的禁欲。
少爺的西裝外套有掙開過的痕跡。
上等的衣服料子有撕扯碾壓的褶皺。
中間一顆鑽石紐扣好像在撕扯中崩掉了,少爺理都沒理。
這不符合少爺平時的風格,他向來八風不動,一絲不亂。
腦袋裏一個燈泡忽然亮了。
折雲一下子想通了。
結合剛才少爺讓他下車,再結合車尾發生過的顫動。
真相隻有一個!
少爺剛才在車裏做俯臥撐來著。
怪不得累了,閉目養神呢。
運動量那麼大,扣子崩開了,衣服皺巴了,是該累的。
電話鈴聲響起,斯南闕皺了皺眉。
他懶散拿起,看到來電號碼眼底滑過一絲銳利。
“嗯。”他接聽。
“南闕,救我……”是一個女人孱弱的聲音,正是白杜若。
斯南闕眉頭皺的更深了。
淩霄花開得繁盛茂密壓滿枝頭,將私立醫院的角門藏得很深。
吱嘎一聲,一道黑色身影如鬼魅般略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