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自勵窩在沙發上,咬著筆帽,半天不說話。
公寓樓下有條街,晚上正是人頭攢動熱鬧的時候。
木托唯亞的少數民族喜歡跳舞,薑自勵聽到歡快的音樂聲,便打開窗戶往下看。
穿著大紅裙子的木托唯亞女人還有穿著藍色長褲的男人,手挽手背靠背的跳舞,旁邊是木托唯亞的大叔帶著瓜皮帽彈奏一種木托唯亞獨有的樂器,是什麼樂器薑自勵不認識,隻知道發出的聲音很動聽,像潺潺的溪流,又像山穀裏的風。
這裏的人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也不會裝開心。
他們自由熱情,無拘無束。
一轉身,就看到住在旁邊公寓的斯南闕正打開窗戶往外看,還沒看到薑自勵。
她趕緊躲進房間,連窗戶都忘了關,生怕斯南闕看見。
可她躲什麼?
躲他那句,我是像男朋友一樣擔心你?
薑自勵鼻尖微微出了汗。
手機傳來一條信息。
斯南闕問她:樓下有人在跳舞,要不要去看?
薑自勵回絕了,發了個表情包:糟糕,本公主的作業還沒寫完GIF。
斯南闕笑了:你窗戶沒關,別忘了關。
薑自勵搓搓耳朵:哦,我熱,一會兒就關。
薑自勵:公主的事你少管。
斯南闕:學習別熬夜。
薑自勵發了個迪士尼公主的表情包:多學一分鍾,老公會不同GIF。
皮!
連敷衍人都這麼皮!
斯南闕恨不得直接回一句我就是你老公,可他忍住了。
氣的斯南闕沒再回複。
他剛才看見了,薑自勵如同躲瘟神一樣躲他,連窗戶都來不及關。
他有這麼可怕,這麼討厭嗎?
那斯流風呢?
他和斯流風比起來,薑自勵更討厭哪個?
……
夜店聲音嘈雜,燈紅酒綠,男人女人擁在一起跳舞發泄。
台上聲嘶力竭狂吼的說唱歌手正往台下觀眾身上撒啤酒,觀眾的熱情反而空前高漲。
斯南闕摘了墨鏡,眼神清冷掃過一樓大廳,人不在這。
他抬頭看向二樓,眼神戲謔。
斯流風正抱著一個女人,按在二樓的欄杆上吻,女人的大半個身體都懸空著,斯流風一手夾著煙,一手按住女人的頭。
折雲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低聲罵道狗改不了吃屎。
斯南闕慢條斯理的解開西裝袖口,徑直去了二樓。
斯流風像個狗似的求.歡的時候,斯南闕就站在旁邊看著,直到感受到一股冷氣,斯流風才停了動作。
眾人自動給斯南闕讓出一片空地,都不敢上來招惹。
斯流風看著他的手下自動淪為背景板,而斯南闕的氣場強大到不容忽視,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斯南闕雙腿挺拔修長,雙手自然背在身後,一臉笑意看似隨性,細看卻又讓人害怕的毛骨悚然。
“你,你看什麼?”斯流風磕巴了一下,放開懷裏被他親花了臉的女人。
斯南闕修長的手指撩了一下眉尾:“看《動物世界》。”
說完,斯南闕走到一旁的卡座,雙腿交疊放在茶幾上,雙手抄兜,一副懶散貴公子模樣。
“《動物世界》?”斯流風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你罵我?”
“不是嗎?”斯南闕叼起一根雪茄,點燃打火機。
銀色長蛇吐出火焰,斯南闕猛吸一口,兩頰凹陷,晦暗的光線下襯的他像頭凶狠的惡狼。
他比劃了一下,揮散濃煙,笑的恐怖,平淡說道:“你剛才不是在交.配嗎。”
“我!”斯流風氣的拳頭緊了,他往前走了兩步:“你來到底什麼事?!就是為了譏諷我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