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托唯亞下起小雨,入秋開始降溫。
斯南闕撐起一把黑傘,腳步穩健,身後的折雲小跑才能跟上。
出了機場,斯南闕給薑自勵打電話,響鈴十幾秒才接。
“喂。”懶洋洋的聲音。
“回羊村了嗎?”
“回了……”哪怕喝多了,薑自勵也知道斯南闕說的羊村就是公寓。
斯南闕暗自鬆了口氣:“在公寓等我。”
“我困死了,要睡覺……”話沒說完,電話傳來嘟嘟聲。
薑自勵笨拙的上樓:“要死哦,掛我電話……”
她洗了個熱水澡,越洗頭越疼。
她不常喝酒,不知道人喝醉了最好不要洗熱水澡。
腦袋暈的厲害,她裹著睡衣倒在沙發上。
張文濤送她回來的,劉暢和其他男同學去網吧包夜,說這是最後一次去木托唯亞的網吧,要珍惜。
薑自勵覺得,男人至死是少年這話說的一點毛病沒有。
忽然聽到樓梯傳來腳步聲,接著是按房門密碼的聲音。
薑自勵錯愕的看著斯南闕,堂而皇之自己按了密碼走進來。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她的房門密碼,以前敲門都是裝樣子唄?
斯狗!
“你是怎麼閃現過來的?”薑自勵懵懵的,頭發濕漉漉的搭在肩膀上。
斯南闕走的太急淋了雨,他把外套掛好,挽起襯衫袖子,動作很欲。
“你幹嘛?”
斯南闕沉著眉宇:“你的臉很紅。”
“我剛才洗澡了,好熱。”
“家裏有沒有醒酒藥?”
“木有。”薑自勵雙手一攤,頑皮可愛:“我看你像醒酒藥。”
斯南闕頭掛三條黑線,警告薑自勵:“你給我老老實實等著,我很快回來。”
說完他外套都沒穿就出去。
十分鍾後重新回來,卻僵在原地。
薑自勵手裏抱著一副油畫,傻笑著看向斯南闕。
她的笑容很乖巧,可在斯南闕看來,有點瘮人。
“你幹嘛?”這回輪到他問幹嘛了。
薑自勵笑盈盈的:“送你!”
她今天充滿了感恩的心,想要回饋社會,回饋對自己好的人,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斯南闕把醒酒藥擱在茶幾上,接過油畫。
油畫年代並不久遠,顏料是幾十年前的產品,這幅作品的年紀也就二三十年。
“哪兒來的?”
“教官送我的。”
“畢業禮物?”
“嗯,是噠!”
這麼可愛幹什麼,搞得斯南闕心髒突突的。
他穩住心神:“那你應該好好收起來。”
“我就想送你,不行嗎?大膽刁民還不領旨謝恩?”
斯南闕哼笑一聲:“為什麼送我?”
“老子高興,管得著嗎。”
好吧,喝醉了也還是那個霸氣的薑自勵,可愛隻是她的保護色……
肯把畢業禮物送給他,斯南闕確實感到意外。
他衝了醒酒藥端給薑自勵:“喝。”
薑自勵瞪他:“不喝,苦。”
斯南闕意外的挑眉,薑自勵向來不嬌氣,他還以為薑自勵會一口悶了,沒想到也跟斯緋月似的,不肯喝藥,嫌棄苦。
“喝了就舒服了。”
薑自勵搖頭,越搖越暈。
斯南闕蹲下來,平視薑自勵:“那你想幹什麼?”
薑自勵雙手托腮,口齒不清的說:“我想聽睡前小故事。”
“我不會。”
“不,你會。”薑自勵凶巴巴的瞪他:“我聽緋月說過,小時候你常給她講睡前小故事。”
斯南闕無奈,好吧,暴露了。
他是最會講睡前小故事的霸道總裁,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