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薑自勵第一次見這麼陰沉憤怒的斯南闕。
男人捂著受傷流血的頭:“你!你敢踹我!”
斯南闕沒回應,一雙眼睛卻寒氣逼人,看的人內心震顫。
男人見他不說話,從地上撈起玻璃碎片朝斯南闕的臉劃過去。
薑自勵剛要提醒他小心,斯南闕已經先發製人,一把鉗住男人的手腕,手上一使勁兒,玻璃碎片掉在地上。
“啊!!!疼疼疼!!!”
“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
斯南闕根本不會相信他,這種人他見多了。
上一秒剛說自己錯了,你若放了他,下一秒他就會反撲回來要你的命。
斯南闕冷哼一聲,長腿狠狠踢在他後背上,把男人按在地上跪著。
樓下傳來警車的聲音,男人豆大的汗珠撲簌簌掉下來。
“我錯了,放我走吧!”
“我不想去警察局,我不想去!求求你!”
“你到底是誰!你等我出來,一定報複回去!”
“我要弄死你!!!”
人心複雜在這一刻顯露的一覽無餘。
薑自勵把受傷的女人扶起來,女人已經失去意識昏迷了。
警察蹬蹬蹬跑上來,帶走了男人,也要求斯南闕和薑自勵走一趟,還有現場的服務員。
警車內,斯南闕正襟危坐,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薑自勵看看他,他的下頜線繃得緊。
“你想到了……你母親?”薑自勵試探的問。
斯南闕沒說話,喉結上下滾動。
他眉心蹙起來,沒有怒氣,卻有一點淡淡的悲涼。
過了很久,他才長呼一口氣。
“如果她還活著,真怕她過上這樣的生活。”
被一個軟飯男無盡的利用和毒打,不被珍惜和憐愛,越是幫他他越恨你,恨你比他強,卻又要利用女人的資源。
薑自勵忽然理解了斯南闕。
她第一次見到斯南闕,就覺得這個人眼裏藏了很多悲傷,但那些悲傷又化成乖張的戾氣,看的人直發杵。
有愛的家庭裏長大的孩子,絕對沒有那樣邪性又憂鬱的眼神。
薑自勵伸出手,主動覆上斯南闕的手背,然後十指相握。
“可是你幫你母親完成了她最想完成的心願。”
斯南闕轉過頭看著她:“是什麼?”
薑自勵:“不是功成名就,不是打敗斯明濤,而是健康的活著。”
斯南闕的心髒猛地刺痛,他無比的想念那個生下他就死了的母親。
他隻能從別人的嘴裏了解她,隻能看她的油畫作品思念她,從來沒聽她親口喚一句自己的名字,也沒能叫她一句媽媽。
斯南闕伸手抱住薑自勵,時間仿佛靜止。
車窗外燈火闌珊,夜色溫柔,斯南闕覺得心中一塊冰凍了多年的冰山在一點點融化。
薑自勵果然是走進他心裏的小太陽。
……
從警局出來,已是晚上十點多。
斯南闕送薑自勵回學校,路過一家甜品店停車。
“你要吃奶油蛋糕?”薑自勵疑惑的看著斯南闕。
他不是不喜歡甜食嗎?
“嗯,突然想吃。”斯南闕幫薑自勵解開完全帶,兩人進了甜品店。
斯南闕拿著一個小托盤問道:“喜歡哪個?”
薑自勵雙手看了一圈兒,視線定住。
蛋糕上有一架飛機模型,飛行員是一個戴著頭盔的可愛小熊,副駕駛是一隻白白的小兔子。
“好可愛,我要這個!”薑自勵眼神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