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諾快步走下樓,薑自勵穿著長款風衣凜然站在風中。
陸花卿已經走了,薑自勵一個人來見喬以諾。
“吳均是你找來框我的,對吧?”薑自勵開門見山。
喬以諾搖頭:“吳均是我找的,但沒有騙你,他說的是事實,我想多一個人來佐證讓你相信。”
喬以諾對薑自勵有點刮目相看。
他以為薑自勵沒有魄力直接來找他,沒想到不出一分鍾人家就找上門,而且把他看透了。
“為什麼這麼想讓我相信我是喬家的孩子?”
喬以諾深吸一口氣:“一來,這是父親的遺願,二來,我母親想見見你。”
“見我?!”薑自勵挑眉。
“父親在和我母親結婚之前,就認識了你的母親,並有了孩子,我母親雖然不是很介意,但不可能不吃醋。”
薑自勵哼笑一聲:“她吃醋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她現在暴躁易怒就像個炸藥桶,一點就著,對著喬以諾也是充滿敵意和懷疑。
“你先別生氣,冷靜一下,我沒有惡意。”喬以諾做了個安撫情緒的動作:“我母親隻是想看看,我父親在娶她之前,唯一動過心的女人長什麼樣。我們都知道薑柔已經是植物人了,不方便見麵,所以我母親就想見見你,你畢竟是喬家的血脈。”
血脈?!薑自勵扯了扯嘴角,眯著眼睛。
“我不會回喬家的,我隻有一個母親,沒有父親。”薑自勵眸子寒津津的像塊冰:“喬守拙得到我母親的手段卑劣,不配與我相認。”
“不!你誤會了!我父親當時也是中了圈套……”
“我管他中了什麼?!”薑自勵忽然提高音調:“我母親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喬守拙不管中了什麼都是既得利益者,你在我麵前沒有資格喊冤!”
喬以諾被薑自勵喝住,什麼都說不出來,但他柔和的目光中沒有一絲埋怨。
“我以後不想見到你!”薑自勵說完,轉身走了。
喬以諾看著她的背影,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索性扣上帽子。
喬以諾深深歎了口氣,給姐姐喬以濃發了信息:姐,我搞砸了……
喬以濃:薑自勵還是不相信嗎?
喬以諾:比這更糟糕,她不是不相信,而是無所謂,她直接告訴我,以後不想見到我,也不會認喬家,她隻有母親沒有父親。
喬以濃:……徐徐圖之,別太心急,這種事一般人都很難接受。
薑自勵站在跨江大橋上,雙肘撐著欄杆。
冷風呼呼作響,她的心疼的就像被皮鞭鞭打過。
眼淚溢滿眼眶,她仰頭眨眨眼吞掉眼淚。
她和母親相依為命,薑柔是她心髒最柔軟的一部分,母親受辱比她自己受辱還委屈難過。
薑自勵拄著額頭平複情緒,卻看見手背骨節處磕破了皮,冒出血珠。
應該是剛才逼吳均按手印的時候,自己不小心剮傷了。
冷風一吹,傷口有點疼,但薑自勵對於這點小傷無動於衷。
電話鈴聲響起,斯南闕打來電話。
“喂。”
“在哪兒?”斯南闕聲音溫和低醇。
薑自勵的情緒就像繃緊的弓弦,斯南闕的聲音讓弓弦嘭的一聲斷開。
她忍不住無聲的哭了出來。
斯南闕又問:“怎麼哭了?”
“我去找你。”
薑自勵低低的發出嗚咽聲,什麼都說不出來。
二十分鍾後,薑自勵坐進開著暖風的車裏。
斯南闕給她扣上安全帶,摸摸她的額頭:“怎麼了?眼睛哭腫了。”
“沒事,讓風吹的。”薑自勵的情緒平複下來。
“要不要回家?”斯南闕問她。
薑自勵點點頭,又搖頭:“我想吃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