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櫻花開了,陸花卿一大早就去了攝影棚。
有家網店找她拍漢服穿搭圖,每小時1000,她已立誌畢業後不跟父母要一分錢生活費,所以隻要有拍攝的工作能接就接。
上午工作三小時後結束,老板說第二天後會把錢打到陸花卿卡上。
她離開攝影棚後去便利店吃了點關東煮和玉米,又趕緊坐地鐵去下一個拍攝場地。
下一個拍攝工作是一組情緒人像,用的道具是浴缸和金魚。
按要求,陸花卿穿的衣服非常少,在擦邊的邊緣來回試探,但這是她的工作,哪怕是不喜歡身上這件幾乎鏤空的緊身衣,她還是要穿。
不僅要穿,還要泡在三月的涼水裏,手裏握著滑溜溜的金魚,擺出淒美的姿態和表情。
晚上七點多結束拍攝,她已經累得筋疲力盡。
八點她要去酒吧打工,這是她最後一天去酒吧。
等不到白帝,她明天不會再來。
值班經理看見陸花卿準時來上班,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喜色。
“來了,外麵挺冷的吧?”
“還好。”
“行,去換衣服吧。”
“好的經理。”陸花卿頂不喜歡這個經理,她以前見過這個經理摸別的女生屁股,但這裏是酒吧,本就什麼人都有,更是尋歡作樂的場所,陸花卿覺得要求這位經理是正人君子有些不可能。
陸花卿從衣櫃裏拿出那件醜不拉幾的人魚裝,心裏罵了好幾遍白帝。
罵完白帝又罵自己,陸花卿,還不是你自願的!
酒吧客人陸續多了,陸花卿忙起來,出了點汗臉上的大濃妝膩在臉上很不舒服。
有個同事叫陸花卿幫忙,她憋不住要去廁所,陸花卿接過她手中的托盤往7號桌走,剛放下托盤上的雞尾酒,一抬頭,正好撞進白帝的眼睛裏。
她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白帝一雙冷清的眼睛看著她,沒有任何伸手扶一下的意思。
別人可能看不出這是陸花卿,可白帝卻一眼就能看出來。
還真是能作……
每次見麵都長得不一樣。
這丫頭到底是幹什麼的?
白帝的眼神赤果果的在陸花卿身上打量,嘖,這什麼品位?!
陸花卿日日盼著白帝能來,她在角落裏看著他就行,然而白帝真的來了,她連看的勇氣都沒了。
白帝身邊的女人又換了,不是上次見過的。
陸花卿說不上來心裏什麼滋味,高興又難受。
高興的是白帝又換女朋友了,證明這幾個女朋友他都愛的不深,難受的是她是白帝的初戀,兩人曾愛的很深,可現在白帝把她忘了。
陸花卿轉身離開,去吧台跟調酒師要了一杯酒。
員工福利,酒水暢飲,但不能喝多了耽誤工作,否則賠償三倍工資。
陸花卿沒想喝多,她隻是想來杯冷飲清醒清醒。
調酒師看著她:“長島冰茶行嗎?”
“行。”
調酒師轉身,經理朝他使了個眼色,調酒師抿抿唇,偷偷往長島冰茶裏放了顆藥丸。
因為是背對著陸花卿,所以陸花卿並不知情,但經理和調酒師之間交換眼色,卻被白帝看的一清二楚。
他站起來,身邊女友問:“幹嘛去?”
白帝沒說話,徑直走到吧台。
“長島冰茶。”調酒師緊抿著唇。
“謝謝。”陸花卿接過來剛要喝,忽然酒杯被人搶走。
陸花卿錯愕的看著白帝。
白帝低頭聞了聞,眼神如海風狂卷的海浪。
“你怎麼這麼笨?”他聲音很低,帶著責備。
陸花卿突然明白了,她倏地站起來看向調酒師:“你亂放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