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去看彭曲,彭曲喘了口氣,對我道:“任小姐,之前聽佳琳說,你會紮紙?”
我點頭承認,彭曲接著道:“不知任小姐能幫我紮兩條魚嗎?一黑一白。”
紮兩條魚?還是一黑一白的?
之前我也給顧客紮過魚,不過人家讓我紮的魚都是白色的,從來沒有說過要黑的,說黑魚如果入了水,容易和真魚弄混。
見我沒答應,彭曲連忙道,“是這麼一回事,我爺爺快生日,他有個特殊癖好,就是特別愛收集魚,木製的、鐵打的,布做的,我爺爺家裏都有。”
怕我不信,彭曲又從手機裏找了個視頻,給我看。
裏麵果真是有各種各樣的魚,真的,假的,木頭雕的,鐵打的等等都有,而且收集的那些魚,顏色都是黑白的。
這癖好確實挺特殊的啊!
我答應了彭曲的要求,彭曲給我掏出了一遝大紅票兒,瞅著還挺多。
彭曲將錢遞到我手中,問:“任小姐,一周之內能紮出來嗎?”
“一天就行。”我數了數手中的錢,抽出兩張,將剩下的那些都還給了他,“不用給我這麼多,兩百就夠了。”
可彭曲執意不肯收,說什麼現在市場上紮紙人的很少了,就算有,紮出來的還很差,沒辦法出手送禮。還說給我這麼多錢,是想讓我紮好點,最好紮的像真得一樣。
不好意思地將剩下的那點錢又拿回來了,我把我家店的地址告訴了他,讓他明天九點來取。
彭曲囑咐我要紮得好看點,隨後就又回到了病房內。
站在我身邊的任才晨往後看了一眼彭曲,對我說,“你朋友在的那個病房外麵,裹著一層黑氣。”
黑氣?我同樣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任才晨口中的黑氣。
上車後,白衍之問:“三魂找到了?”
我還沒回答,任才晨就咋咋呼呼地道:“沒有!有人在暗中阻攔我,還把我的天眼給傷著了!”
“不能用了?”白衍之睨向坐在後排的任才晨,任才晨立馬蔫兒了,“能用……不過得緩緩,我眼現在還疼呢……”
怕任才晨的眼出個什麼事,我說要不要帶他去眼科醫院看看,一聽這個,任才晨趕忙打斷了,說不用去,給他買個漢堡,他眼就不疼了。
算是聽明白了,這小孩,純粹就是饞了。
回家之前,我給任才晨買了倆漢堡,說送他回家。
任才晨咽下口中的蝦肉,頭一晃一晃地道:“我媽說了,先讓我在你們家住著,等順京叔家裏的事情忙完了,再讓我回去,反正我暑假作業寫完了。”
順京,是我爺的名字。
想到我爸我媽回家,就是因為老家出了點事兒,但出了什麼事,問我媽他們倆,他們倆誰都不說,每次都撇開話頭。
看向吃得正香的任才晨,我問:“我爺爺他們家出啥事了?”
任才晨衝我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看我媽那表情,完全不像是出事的,倒像是覺得我礙事,隨便找了個借口把我趕走。”
我問他做了什麼事,任才晨給我列出了一堆,說打麻將的時候,跑過去問題;跳廣場舞的時候,跑過去要錢等等。
回家後,我收拾出來一間屋子後,就跑後院去紮兩條紙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