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紅瑤坐著他姑父的自行車,來到糧站的時候,就見糧站的牆壁上寫著大大的標語,“要算了再吃,不能吃了再算”,糧食緊張程度可見一斑。
此時糧站門口已經排了十多米的隊伍,大家人擠人,都在等著糧站開門。
丁大勇把自行車停到一邊,就帶著寧紅瑤排在了隊尾。
這時候的自行車每一輛都有編號,有自行車證,也不怕別人會偷。
站了兩個多小時,在寧紅瑤有些堅持不住的時候,糧站終於開門了。
慢慢的挪著,終於到了他們。
“同誌,我要10斤白麵……”
糧站門口貼的有告示,上麵寫著這個月每人能供應的細糧是二斤,除了還沒上戶口的小妞妞,大姑家5口人,可以領10斤的細糧。
其他的供應量,則買的玉米麵、高粱米、紅薯、土豆等一些雜糧。
大姑父把糧證從窗口遞進去,就聽見裏麵的人在大聲的報著姑父所要的糧食。
外麵稱糧食的人,從大木箱子裏稱出十斤白麵,從木箱子上連接的一個木製的梯形大漏鬥倒下來,漏進姑父在漏鬥口撐著的麵袋子裏。
等麵粉倒下來的時候,嘩的一下,姑父一身一臉的白,卻絲毫沒見不高興,反而笑的合不攏嘴,隻緊緊的紮著麵袋子,根本顧不得一頭一身的麵。
油也是在糧站買,綠色的鐵皮大油桶,一排排的放著。
隻見他姑父把油壺放在桶身外麵的一個小出口處,賣油的工人調好所需的量,拉幾下鐵把手,豆油就嘩嘩的流進了他們帶的塑料油桶裏。
黃橙橙,清亮亮的,還帶著濃重的豆香味兒。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麼買糧食的,覺得很是有意思,也長了見識。
等把所有糧食都稱好,綁到自行車上後,丁大勇突然蹲下身,查看起了後輪的車胎。
“這哪個兔崽子這麼壞,竟然把我的車胎給紮破了。”丁大勇檢查了自行車情況後,忍不住的罵道。
這自行車可是他的心頭寶,平時孩子們摸一下他都舍不得,現在後輪被紮了個大窟窿,他要心疼死了。
“怎麼其他自行車的車胎都沒有被紮,隻紮了咱們的,咱們的車還是在裏麵放著的,不會是有人故意想報複咱們的吧?”寧紅瑤觀察了一圈,懷疑的說。
“我平時也沒得罪過是什麼人啊?難道是愛華紮的?不可能,她沒有這個膽子。”丁大勇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算了,咱們自認倒黴吧,先去修車,修完再帶你回家。”
想不出個所以然,丁大勇也就懶得再多思考。
寧紅瑤卻沒有放下警惕,她這幾天又是幫公安抓犯人,又是救何賢的,也算是得罪了人,心裏還是很怕是這些人來報複的。
敵在暗我在明,寧紅瑤暫時也沒辦法,隻能小心的觀察著周圍。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一直等修完輪胎,她姑父帶著她往家走去,也沒發現啥異常。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有被害妄想症?
“哎喲,你是怎麼騎車的?沒看到有人呀。疼死我了,我的腿肯定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