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揚王?”
甄微一連喊了好幾聲都不見謝衍理她,他抿了抿唇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但隻看見一麵屏風,再沒有別的特別的。
謝衍回過神,將視線從屏風後的兩抹黑影上收回來:“甄小姐深夜前來,可是有要事?”
甄微捏緊了手裏的帕子,一聲不吭,滿臉寫著驚惶。
她身後的丫鬟上前,替她作答:“回淮揚王,小姐本想在佛山寺做三日齋戒,可今日奴婢突然發現,小姐的手帕丟了……”
石海抱著劍站在後頭,聽到這話臉上終於有了波動。
帕子,這可是貼身的物件。
那丫鬟又驚又怕:“帕子倒是普通帕子,未曾繡上丞相府任何標誌,可深想過後,未免覺得心驚,能偷拿了小姐房間的手帕,若他日想對小姐行不軌之事,努力便是死了也贖不了罪。”
石海盯著這主仆兩個一唱一和,沒有吭聲。
怪不得剛剛一個時辰前,佛山寺突然熱鬧起來,想必就是甄家在搜查竊賊。
“手帕丟失一事不是小事,石海,去幫著查查,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謝衍端著茶杯,拿著茶蓋拂了拂茶沫,流暢的麵部線條在升騰的霧氣後麵若隱若現,看不分明。
甄微放在膝蓋上的手猛地收緊,臉上的孱弱驚惶差點就要繃不住。
“不用。”
謝衍看過去,甄微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激,笑了笑,調整了音量,語氣軟了下來:“我此次來佛山寺,父親給派了不少護衛,剛才已經將那個竊賊給抓住送了官。”
“既然已經抓住了,那甄小姐來找本王,就是想消遣消遣本王?”謝衍放下手中的茶蓋,杯蓋和杯身相撞,發出一聲清脆響,平白讓屋子裏的氣氛緊張起來。
被這雙黑眸盯著,甄微下意識緊張起來,牽強的扯了扯嘴角:“臣女自認為跟王爺相識已久,王爺便是這般看臣女的嗎?”
謝衍微微皺了皺眉,狹長的黑眸不起波瀾,語氣冷冷清清:“相識已久?不過是見過幾麵而已,甄小姐這話誇張了些。”
這話一落,滿室皆靜。
哪怕隔著屏風,也能清楚地看見甄微臉色一寸寸白如紙,失了血色。
魏嬋在旁邊看的瞠目結舌,用氣音小聲地在葉清辭耳邊吐槽:“都聽說淮揚王不講情麵,如今我算見識到了,甄微苦追淮揚王好幾年,汴京人盡皆知,最後落在淮揚王嘴裏,就成了輕飄飄的一句不過見過幾麵。”
嘖,置身處地,若是允恒哥哥對她說這樣的話,隻怕她當場就得淚奔,傷心個一年半載才能緩過來。
葉清辭饒有興致地躲在屏風後聽八卦,語氣很鐵不成鋼:“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聽我一句勸,倒貼是沒好下場的。”
魏嬋雖然沒聽懂她舔狗二字的意思,但後麵倒貼的意思她聽懂了!
葉清辭這是又內涵她!
在吵架和聽八卦之間搖擺了幾瞬,魏嬋最終咬咬牙忍了!
罷了!先放她一馬,以後有的是機會跟她吵架!
瞥了一眼淮揚王的背影,心裏忍不住腹誹,還別說就葉清辭和淮揚王這嘴往人心上戳刀子的功夫,還真是天做一對,地作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