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朱莉安娜將她們送到山穀下麵,臨走時又在山洞口堆上石頭用作遮掩。
山洞裏留了不少食物,至少夠吃上三天。
臨走時我叮囑表嫂,“嫂子,如果三天後我們沒回來,你們外出打獵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不能被發現!”
表嫂很不安的點點頭,抓住我的手,“大強,你不能出事!”
我身上的傷始終沒讓表嫂看到,右肋下碗口大小的疤,還有後背上密密麻麻好像蜈蚣一樣。
我故作輕鬆的說,“我肯定不會出事,小意思!”
從山穀爬上來,朱莉安娜坐在一旁,兩條腿晃呀晃的,調侃我,“想不到你還是個多情種子。”
我哭笑不得,“什麼多情種子,我和她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她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白了我一眼,“是嗎,在你們東方好像看光身子就要負責的吧。你看光了我們所有人的身子,想怎麼負責?”
我弱弱的問,“都娶了?”
她在我胸口輕輕錘了兩拳,“美得你,先活著回來再說吧!”
我收起笑臉,認真對待。
和麵對表嫂故作輕鬆不同,我在朱莉安娜麵前沒必要裝模作樣。
山洞是必須要回去一趟的,確認到底是誰在埋伏我們,知己知彼,才能有所應對。
既然朱莉安娜說孫有誌現在沒空搭理我,就肯定不是他,除此之外,難道是金發青年?
我再想不到其他人。
但回去也不是全無危險,我和朱莉安娜兩人固然經驗豐富,可對方也不是軟柿子,能夠在海島上生存兩年,足以說明問題。
接下來的路我們都默契的沒有說話,保存體力。
夜幕下,我們蹲在山洞下方的雨林裏,我給她打了個手勢,意思是我上去看看,她在下麵接應。
不知道是不是她誤會了,竟然直接起身,小跑上前。
無奈之下,我也隻能緊跟其後,難不成讓她自己去冒險?
到了山洞外麵的空地上,我們匍匐在地麵上,借助夜色的掩護慢慢靠近洞口。
不遠處有一灘血跡,周圍有搏鬥過的痕跡,還有幾根黑色堅硬的如同針一樣的毛。
今天白天有人在這裏狩獵了一頭野豬。
我的猜測果然沒錯,山洞已經暴露了,有人來了。
朱莉安娜在我身側,她忽然沒來由的問了句,“王強,如果你發現你的朋友背叛了你,你會怎樣?”
忽如其來的問題讓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什麼意思?”
朱莉安娜盯著我的眼睛,表情很嚴肅,“你先回答我。”
我率先想到的是表哥。
當時很生氣,可後來又釋然了。
但我總覺得朱莉安娜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問題,一定是她做了什麼。
我感覺手心裏都是汗,很誠實的回了句,“我不知道。”
她說,“我會保護好她們,對不起。”
話音剛落,我聽到周圍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朱莉安娜,你害我!”
我站起來想跑,可是來不及了,山坡下隱藏了至少二十多個人,此時將我圍在中間。
山洞裏走出來一個金發青年,手裏拿著骨矛,衝著我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朱莉安娜,用英語說了句話。
朱莉安娜也回了一句,看樣子是在打招呼。
我從小在農村長大,隻上過小學,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談了一會兒,朱莉安娜咬著下唇看著我,“對不起,王強,你別怪我。昨晚他找到我,讓我幫忙演一出戲,我必須答應。”
“你知道的,如果他們忽然對你們出手,你們根本跑不掉。我是在救你們,這是唯一的辦法,他答應過我,隻要你點頭,他就可以保證你朋友的安全。”
我呆呆的看著朱莉安娜,心裏比當初表哥背叛我時還要難受。
她救了我,今天我們還一起去遊泳,暢談未來。
怎麼,這才過了多久?
朱莉安娜後退到山林裏,金發青年沒有阻攔她。
四周的人朝著我圍了上來。
我右手反握著軍刺,攥得很緊,隻有這樣才能遏製住身體的抖動。
誰都會害怕,我也不例外。
我咬著牙,故作鎮定的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金發青年攤開手,就如同上次在海邊偶遇時,他將長矛舉過頭頂,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他的漢語和朱莉安娜一樣,很流利,帶著點西方的口音。
“東方的朋友,聽說你叫王強?”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傑諾斯,是朱莉安娜的朋友。我原本準備昨夜對你們動手的,但她卻不建議我這樣做,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計劃。”
他就是傑諾斯,朱莉安娜說漏嘴的時候,提過流落海島是和他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