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從砍金老板開始,周夏雷都是在為自己的親戚孩子進行複仇,我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我覺得這個周夏雷是值得佩服的。
我也明白為什麼他身邊能有那麼多甘願為他隨時赴死的小兄弟了,相比於自己富了就誰都不認的親戚,周夏雷在如今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還能義無反顧的幫窮親戚出這口惡氣,他寧願放棄自己的一起,也要卷入這場風波之中,就這點,周夏雷就比很多人要強。
一個人很難用好壞善惡來定義,周夏雷是如此,三哥更是如此。
周夏雷是個放高利貸的,靠著高利貸賺錢,從這點來看,他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是喪盡天良者。
從這點來說,他是壞人。
我們反過來,再看王梅這件事,一對窮苦悲憤的貧窮夫妻,為了孩子要公道,無人幫忙,無人幫助,關鍵時刻周夏雷出手了,砍了三哥的老板,再讓我們綁了三哥的女友,其實這件事他可以不用管的,但是他管了,相比於冷漠的校領導,還有那群吃人血饅頭的同學,周夏雷更像是一個好人。
我們帶著王梅離開了討債公司。
坐著周夏雷的車,來到了一處偏遠的民房,把王梅扔到這裏,周夏雷又帶著我,隻有我一個人上了麵包車,我們去了一個別墅。
在這裏,我見到了周夏雷的老板,洪燁。
這個為我開辟出第三條路的人。
洪燁是幹什麼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家裏的家具,足夠我奮鬥一年才能買起,他是個有錢人,不折不扣的有錢人。
我不知道周夏雷此次帶我見他的老板是為了引薦,還是再找替罪羊,但我明白這確實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並不是我們和三哥的較量,而是洪燁和三哥之間的較量。
洪燁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讓我們借著這個機會搞垮三哥,搞垮金老板,原因是因為金老板屹立不倒的這麼多年,壓了洪燁太久,以至於他很長時間都沒有賺到錢了。
所有的小摩擦都有可能演化成大衝突而所有的大衝突又都可能被利益化解,而所有的利益衝突,都無法被化解,這早就不是我和三哥的私人恩怨了,這是洪燁和金老板的利益衝突,要麼死人,要麼這個衝突永遠也不會被化解。
周夏雷為他的老板介紹了我,洪燁用很感興趣的眼神看著我。
我發現個問題,越牛B的人物,架子就越小,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洪燁讓我好好表現,以後有機會讓我出頭。
這些都是屁話,虛無縹緲的承諾就像雪花一樣,沒等抓住就碎了。
洪燁用手指頭夾著煙,指著周夏雷說“這樣,我給你批款子,批人手,你好好跟金老板他們玩一下,半個月時間把那個老三給我個搞定。
搞定了金老板,到時候西邊那片地,我劃給你,你再開一個遊樂場。”
洪燁從口袋裏拿出一支鋼筆,唰唰的在一張支票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著支票,我們離開這富麗堂皇的別墅。
從我們離開別墅的這一天開始,三哥和周夏雷的博弈就開始了,如果說我和老五的博弈,是懦夫博弈,拚的是心理素質和意誌力,那麼三哥和周夏雷的博弈就是金錢博弈,是金錢和血的較量。
那所付出的代價,將會是我永遠都不敢想象的。
狼煙,就起在王梅身上,她不會想到,自己羞辱,打壓的孩子,竟然還有周夏雷這樣的叔叔,如果她有想到過這個問題,或許那個孩子就不會死了。
我們離開討債公司是非常正確的選擇,因為電話打完之後不到三個小時,三哥的人就突擊了公司,沒有抓到我們,他們泄憤一般砸了討債公司。
公司的幾名骨幹員工因為之前的犯罪問題,被當地警方帶走。
討債公司,因此被封。
三哥已經出手了,直接抓死了周夏雷的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