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三月,在夜店上班的李姓女孩被家人報告失蹤,直至今時今日,還是沒有她的音訊,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是金氏公司。
去年二月,一名男大學生被人報告失蹤,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是鑽石夜店,最後一個見到的人是金昌,金老板作為嫌疑人被帶去調查,不過很快就因為證據不足被放了出來。
今年,技校畢業的芳芳於三日外出後,再也沒歸,我知道這個女孩在哪,她在別墅地下室的麻袋裏。
連帶著的,還有我那已經死去的勇敢。
如果我舉報金老板,我可能會出事,他也會出事。
我會出事,他會出事。
我可能會被幹掉,不是可能,是一定。
我會被幹掉,於仁也會被幹掉,夏葉也會被幹掉,我們全都會出事,我們都會被幹掉。WwWx520xs.com
綠燈已經亮了,可於仁還是沒有開車,他在看我,我也在看他。
我拿著手機,拿手機的手忍不住的在發抖。
我害怕被幹掉,我再也無法忍受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如果可以選我寧願當一個膽子很小,但是過得很平靜的懦夫。
我是懦夫,來吧,盡管譴責我吧,當英雄有什麼好處,被人遺忘,被娛樂湮滅在燈紅酒綠之中。
不信你去問問那些孩子,有幾個人在KTV會唱血染的風采,會唱紀念英雄的歌曲。
我為什麼要當英雄。
我才不當。
我特麼的才不當!
我為什麼不當?
因為我怕自己會被幹掉!
媽的,幹就幹吧!
“於仁,把車開回去。”
於仁很驚訝的看了我一眼。
“愣著幹什麼,開車,調頭回去,我們的活還沒有完成,我們要劫走金老板,回去!”
“回!”於仁很激動的掄圓了方向盤,車子狂飆在這座黑夜之城。
我們又返回了別墅,很明顯金老板並沒有意識到我們會突然殺回來,我拿著刀一個箭步衝上去,頂在了他的脖子上。
於仁照著他的臉就抽了兩個耳光“你個畜生,跟我們走!不走整死你!”
於仁照著金老板的肚子猛蹬一腳,金老板痛苦的彎下腰,手裏的手機也掉在了地上,我撿起手機,立馬摁了那個還沒撥出去的電話,隨後把手機放進自己的褲兜。
我和於仁扶著彼此的肩膀,對著倒地的金老板就是一頓狂踢,每踢一腳,於仁都從口中罵出一句渾厚的艸。
我們肆意的踢著金老板,仿佛能有這種方式去祭奠那些死在他手裏的孩子,直到金老板昏死過去,變成豬頭狀。
我們兩個才氣喘籲籲的停止踢人,於仁遞給我一支煙,我們坐在地下室裏抽完煙,休息夠了。
扛著金老板走出了別墅,我們找了繩子死死把他捆住,放在了轎車的後備箱後邊。
我試著打了周夏雷的手機,但是無人接通,我也沒打算他會接,畢竟現在的他應該正處在一個水深火熱的狀態之中。
現在是深夜十一點,距離這個夜過去,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真是漫長的深夜,不是嗎?
我們就載著金老板去了罕見人煙的山上,拿著手機等待周夏雷的消息,如果他活,我就把金老板帶到他那去,如果他死……那我就把金老板從山上推下去,然後過一天算一天。
周夏雷的電話並沒有打來,打來電話的人是秦三。
我很不理解,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秦三到底是跟我一夥的,還是跟三哥一夥的,還是誰能給他的利益大,他就跟誰一夥。
接起電話,秦三問我在哪裏?
我沒敢告訴他說自己在山上。
秦三說“金老板是不是在你們手上,把他交給我。”
我沒說話,是因為我已經不怎麼相信這個秦三了,可我之所以還接這個電話,是因為他的的確確幫過我。
昨天,要不是他打電話提前通知我,說那個金老板是個假的死人,那我和於仁現在應該已經進笆籬子裏蹲著了。
“為什麼要把他交給你?”想了很久,我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