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濤回到家裏後,洗了個澡,跟母親聊了幾句,回到臥室鑽進被窩,心情煩躁不堪,再加上酒精的刺激,根本就睡不著,胡思亂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麼,後來實在煩悶的不行,就摸過手機給厲柔情撥去了電話。
厲柔情剛剛洗完腳,正準備睡覺,接到他的電話就跟他煲起了電話粥。王俊濤聽她說感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心情也跟著放鬆了不少。
聊了一陣子,厲柔情忽然叫道:“哎呀,我差點忘了,今天白天陳曉給我打電話來著,打聽你。”王俊濤聽到陳曉這三個字,立時想到他被範冰倩派人砍斷手筋腳筋並且廢掉的慘劇,心頭一緊,問道:“他打聽我幹什麼?”厲柔情道:“我也不清楚,可能突然想起你來了吧,問你最近在哪,這周有沒有來京城看過我……”
王俊濤聽到這裏,酒勁一下子清醒了大半,一屁股從席夢思上坐起來,心知陳曉之所以跟她問起這些,很可能是懷疑凶手懷疑到自己頭上來了,不過自己倒也用不著因此心虛,畢竟害他的人不是自己,由此倒是可以推斷出,他至今還不知道害他的是範冰倩,否則也不會問到自己頭上,笑道:“他不追求你了,倒是對我產生了興趣?”
厲柔情笑道:“怎麼可能,他才不會喜歡男人呢?”王俊濤道:“你沒問問他啊,最近過得怎麼樣?”厲柔情道:“我沒問,他愛過得怎樣就過得怎樣,關我什麼事?”王俊濤笑道:“你關心什麼事?”
厲柔情嘻嘻笑了兩聲,低聲道:“什麼時候跟你領證啦?”王俊濤道:“不是打算春天再去嗎?”厲柔情道:“是啊,春天不是快來了嗎?”
在小夫妻二人煲電話粥的同時,在京城第三人民醫院的某個高幹特護病房內,陳東與陳曉,正跟旭東升對峙著。
陳曉急赤白臉的指著旭東升大呼小叫:“幾天了?啊?都是幾天了?啊?我爸限你三天,你竟然給我拖到現在了。拖到現在了也沒什麼,能把凶手給我揪出來也行啊,窩囊廢,你是窩囊廢!”
旭東升那是連陳曉的父親陳東,對他都得客客氣氣的,什麼時候被這種小人物指著鼻子破口大罵過?隻氣得臉色鐵青,忍不住就要發飆,可是看到陳曉那已經快要從眼窩裏瞪出來的血紅色眼珠子,立時嚇了一跳,心知他在受傷之後,已經是性情大變,從此再也不是正常人了,自己一個正常人,看在他父親的麵子上忍了吧,便長長籲了口氣,硬生生把怒火壓回了肚子裏。
陳東聽他罵得實在不像話,訓斥道:“陳曉,你給我閉嘴!怎麼對人說話呢?你有沒有教養啊?你憑什麼辱罵旭東升?你可別忘了,你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時候,旭東升正帶領幹警們費心費力的幫你抓捕凶手呢?你不感謝旭東升也就算了,竟然出口辱罵,你是人嗎?你要臉嗎?忘恩負義的東西!”
陳曉紅著眼睛瞪視她,罵道:“滾是蛋,幫我抓捕凶手?哈哈,說得倒是挺好聽的。好啊,凶手在哪呢?你們是先把凶手給我交出來,要不然就是活該被我罵!”
陳東見他跟自己培養的這個接班人也罵罵咧咧的,臉色往下一沉,也不廢話,走到床頭,抬手就是一個嘴巴抽上去。
“啪”的一聲脆響,陳曉臉上早著,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慘白的臉上很快浮現出四道通紅的指印,紅色的指印與他青白色的臉色相互映襯,令人觸目心驚。
陳曉打死也想不到父親會突然對自己動手,瞬間暴怒,罵道:“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