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惡毒的話,卻沒讓這老婆子皺一個眉頭。
柳曼青差點咬碎一口瓷牙。
雖然朱萱不是她親娘,原主的家人也跟她沒有關係,但是她占了人家身子,又恰好是同名同姓,如此淵源,她定不能害慘了至親。
見柳曼青沉默,老張氏如鬥勝的公雞,就差把鼻孔揚上天。
車子駛動,柳曼青重新被綁到車尾,隨著收糧的隊伍一路回到鎮上一處豪宅。
“等會兒在東家麵前,你可要‘如實’交代你奶說得,不然你們柳三家一戶,全都得挨板子,還得被趕出這地界!”
“也不看看,要沒了東家,這鎮上哪個富戶願意管你們這些難民,做人要知恩圖報!”
賊老頭一本正經的給柳曼青上了波價值。
這才把她丟到青磚地板上,撒手不管了!
柳曼青摔個瓷實,感覺渾身每處骨頭都嗷嗷的疼。
她緩緩抬眼,想怒罵賊老頭,卻見著了這輩子都不會看見的盛景。
紫檀木做的抬轎,扶手一大片和田玉緊緊包裹,上麵金線銀絲蜿蜒盤旋,大好山河繪其扶手,令人一看便覺尊貴不已。
而這些尚不能說是絕色。
隻因坐在抬轎上的男人,紅衣裹體,張揚不羈,如劍似的墨眉硬生生把這金銀玉木給壓了下去。
楚翎梟拿著酒壺,大刀闊斧的坐在抬轎上,玄黑裏衣露出寬闊胸膛,襯的外衣更加鮮紅妖孽。
他撇著眉,看著地上呆呆望他的小孩,一個招手。
抬轎一停,柳曼青立刻反應過來。
自己二十多歲的人了,居然沉浸在古人的顏值裏不可自拔!
柳曼青羞的耳紅。
她撇下眸子掃向一邊,剛好看見抬轎旁跟著的迷你軟轎。
一隻受傷的黑毛藏獒趴在上麵,要死不活的吐氣。
伺候它的人,手裏還攥著一張告示。
尋獸醫,治愛狗,重重有賞!
治寵物的病?
柳曼青眼前一亮,她在行啊!
而這邊,楚翎梟已經了解了柳曼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對於事情的具體經過,他並不在意,隻是讓人把她送入衙門去審。
進衙門,若是沒人打點。
少說一頓毒打,多則生不如死。
柳曼青不想剛活口氣,又進鬼門關,隻得不停掙紮,高喊道。
“東家!我能治你的狗!可否給我個將功贖過的機會!”
坐在抬轎上的男人掀起眼皮,“繼續說。”
柳曼青腦袋急轉,幾下就編好故事,“東家知道我是流民,從東北荒地來,北荒的山裏住著很多厲害的獸醫,我幸得一位獸醫真傳,絕對能治好愛犬!”
“我憑什麼信你?縣裏的大夫我都請來看了,你一個小丫頭口氣敢這麼狂?”
男人低沉的聲音如一把開封的利劍,殺戮之氣傳來,讓柳曼青呼吸一窒。
她低頭,語速穩健,“那便巧了!醫人的大夫醫不了獸,我這醫獸的大夫,也隻能蒙塵,若東家願意信我,我不要金銀賞賜,隻求東家能放我柳三家戶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