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些人一走，柳曼青才‘啪’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屋裏朱萱早已被嚇得癱坐在地上，半句話都不敢多說。
直到柳曼青過來開了門，她才顫顫巍巍的抱著柳荌荌起來。
“青兒，他們走了嗎？”
“走了娘，不用怕。”
柳曼青安慰她，“碰到這種惡人，咱們就得以暴製暴。”
她倒也沒想到，柳青樹他們會做得這麼絕，嗬，竟然還敢偷偷地簽下賣身契，要把荌荌給賣了。
這柳家一大家子，真是她見過最奇葩的。
朱萱緩了一會才終於緩過神來，但她想到什麼，又見柳曼青滿臉淡然，還是猶豫著問了出來，“咱們家怎麼會有那麼多蛇啊……”而且都是七寸子，而且看起來好像都……能聽得懂青兒說話？
雖然很不敢相信，但剛剛那一幕，朱萱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那些蛇，確實都聽青兒的話。
“那些蛇啊，是來保護咱們的。”
柳曼青頓了頓，編造了一個故事出來，“說來，娘您可能還不信，昨晚我做了個夢，夢到爹跟我說，他要走了，但是為了保護咱們，他就求了一些動物仙。”
這時候的人們都說很迷信的，就比如現在柳曼青說的這話，朱萱先是震驚，很難以相信，但隨後，她又忍不住淚如雨下。
“你真的夢到你爹了？你爹還有說其他的嗎，他這麼早了，留下咱們娘仨怎麼辦？他怎麼能丟下你們兩個這麼小的孩子，他怎麼能丟下我……”
朱萱一開口，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怎麼都控製不住。
瞧著她的樣子，柳曼青雖然於心不忍，但還是繼續說，“爹說了，讓你帶著我和荌荌好好活下去，這樣他才能安心去投胎。還說……”
“還說了什麼？”
朱萱急急地看著柳曼青。
“說讓咱們不要太惦記他了，他最放不下的就是咱們娘仨，而且，他讓咱們最好遠離奶奶他們一家人，這就是全部了。”
朱萱震了又震。
“你爹為何會突然讓咱們遠離你奶奶他們……沒有說原因嗎？”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柳曼青，眼神裏多少帶了一絲期待。
她爹走得太快，一點後路都沒有給他們家留，甚至也沒留一兩句的，剛得知消息的時候，她是準備將兩個孩子安置著之後，就也隨著他去的。
可這幾日，青兒給了她繼續活下去的信心，再加上現在聽到青兒這麼說，她眼裏便多了幾分熱切，也不知是眼淚浸濕的還是怎的，她嘴唇微微顫著，目光落在柳曼青身上，不敢放過她任何一絲表情。
“沒有。”
柳曼青眸子閃了閃。
她才不會告訴朱萱，這話就是她自己說的，借用死去父親來讓朱萱對柳家人死心，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朱萱就不說話了。
她捂著嘴角，眼淚流下來，有些控製不住。
柳荌荌也抱著柳曼青的大腿哭。
“他們都欺負咱們……姐，娘……他們都欺負咱們……”
雖然才四五歲，可柳荌荌知道什麼是賣身契，知道如果她被人帶走了，就要到別人家去做苦工，這還是好的，有些得罪得狠的，或者樣貌不錯的，都直接被賣青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