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民政局門口。
林婉兮到達好一會兒，薄祈年才驅車前來。
“來很久了？”
男人聲音不鹹不淡，即使身處在陽光之下，但整個人看上去都被陰鬱籠罩著，不見往日的明朗。
她點了點頭，聲音細微地說，“進去吧。”
薄祈年在原地駐足了幾秒，邁著並不輕鬆的步子進了民政局。
辦理手續時，薄祈年一直心不在焉，反而林婉兮麵色淡定，像係統配置的程序，按照步驟完成，期間沒有絲毫留戀。
她這一切表現都被薄祈年看在眼裏。
他不禁在心裏想，她是真的想離婚吧。
“人手一本。”
林婉兮把他忽略在一邊的離婚證拿給他。
薄祈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終什麼都沒說就走出了民政局。
林婉兮看著男人的背影出神，而後唇角劃過一抹苦澀的笑，手中的兩個離婚證，如同沉沉的心事，壓得她呼吸裏都帶著一股悲傷。
從民政局出來的一路，林婉兮的神思像是被人抽走了似的，整個人不在狀態，乃至於包裏的手機響了好多次，她都沒聽見。
哧！
耳邊傳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
林婉兮聞聲回頭，盯著滿頭紅發的女生。
“你這人走路不長眼睛麼？硬是往我車上撞！”
林婉兮聽出對方語氣裏的不善，冷聲回到，“你車越線了。”
紅發女生臉色煞白，強詞奪理道：“那也是你影響了我的發揮！”
“莫名其妙！”
林婉兮懶得理會，準備轉身離開。
“別走！”
紅發女生一把拽住林婉兮的胳膊，表情極其凶惡強勢。
林婉兮看出對方存心找茬兒，停下腳步，一臉無所畏懼地看著她，“你究竟想幹嘛？”
“不想幹嘛，隻是好奇你和我爸到底什麼關係！”
紅發女生雙手抱懷，尖銳的目光在她身上不住地打量，語氣和姿態都盛著一股攻擊性。
“你爸是誰？”
林婉兮一臉的莫名其妙。
紅發女生瞬間急惱，憤怒道：“那天你在醫院和我爸嘰嘰歪歪半天，要說不認識，打死我都不信！”
“醫院，你爸？”
林婉兮還是沒印象，疑惑地看著急的抓毛的紅發女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不可能！”紅發女生指著林婉兮平坦的小腹，“雖然上次見你是大著肚子的時候，但你這張臉不會變，何況你這張臉像極了我爸心裏的白月光，我過目不忘！”
最後四個字，紅發女孩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林婉兮被她的話繞暈了，“這位小姐，不管你有沒有認錯人，我和你素不相識，沒什麼好說的！”
林婉兮用力甩開紅發女孩的手。
紅發女孩快步上前，對著林婉兮不依不饒，“你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我絕不會放你走！”
“你再這樣……”
“樂瑾，你這是做什麼！”
突然一道嚴厲的男中音傳過來。
紅發女孩和林婉兮齊齊轉頭，朝不遠處的中年男人看去。
“爸，你來得正好，當著我媽，還有這個女人的麵，說清楚你們倆究竟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