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豫交界的雞公山在夜色的籠罩下,顯得異常的寂靜,並沒有因為突然開來的殘軍而打破原有的寧靜。
在一個稍顯寬敞的院子裏,門前三三兩兩地有哨兵在巡視,屋子裏還亮著燈,時不時還傳出幾聲咳嗽的聲音和交談聲,這裏應該是眼下這群駐軍的指揮部。
誰也沒有發現,在房子的頂上,貓著兩個黑色的身影,他們向四周觀察了許久,沒有發現巡邏的哨兵有什麼變化,於是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人小心地移開了屋頂的瓦片,片刻便見一道微弱的燈光透了出來。
從屋頂可以清晰地看到屋子裏的四個人圍著一張地圖在談論著,四人都身著藍色軍服,其中一人稍顯特殊些,他應該是另三人的上司。
過了一會兒,那上司模樣的人伸了個懶腰,繼而打了個哈欠,對那三人說了幾句後,那三人起身朝房門走去。見是時機,屋頂的兩人迅速掏出身上的槍,把槍口對準了屋裏軍官模樣的人。
而此時,剛把腳步邁出門外的一年輕軍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轉身返了回來,剛走到軍官身邊,就感覺到絲絲細微的塵土掉落在了他的頭上和臉上,他愣了一下,突然加速往前一個前撲,在推開上司的同時,迅速拔槍轉身朝屋頂仰射,而此時,屋頂的槍也響起,子彈打在了那上司剛剛站立過的地方,明顯那兩人是衝著他來的。
隨著槍聲響起,雞公山的寧靜瞬息便被打破,近處人聲的鼎沸和四周嘈雜的狗吠聲混雜在一了起,似乎末日的來臨。
院子裏的巡邏兵毫無章法地對著房頂開槍,房頂的兩個黑衣殺手見沒得手,已然驚動了四周的巡邏兵,屋子裏的人也已經發現了他們,有了準備,兩人迅速逃離屋頂。
隻見那年輕人對著驚魂未定的人問道:“司令,您沒事吧?”
那人沒有回答,隻是臉色煞白的點了點頭,年輕人稍加放心地對著衝進來的人交代了幾句,不加停留地拎槍從屋子衝了出去。
沒有多久,就發現在夜色掩護下迅速奔逃的兩個黑衣殺手,明顯其中一人受了傷,跑起來不是那麼的利落。
隨著追擊腳步的逼近,倉皇奔逃的兩個殺手轉身時不時地回頭射擊,以便遲滯年輕人的來勢。當二人臨近一個岔口之時,相互默契地對視一眼後,突然分道而逃。
年輕人稍微猶豫了一下,舍棄了受傷的殺手,順著另一個殺手逃跑的方向追去,眼看就要追上時,那殺手突然躲進了一片低矮的殘破牆垣裏,借著掩體對追擊而來的年輕人開槍點射。
年輕人就勢躲在一塊牆角下,他沒有回擊,隻要殺手不再逃跑,他可以等待時機,反正著急的是殺手而不是自己,時間對自己來說很有利。
見年輕人沒有還擊,殺手也在牆垣下坐了下來,一邊給手槍裝填子彈,一邊也在等待時機,隻是他有絲不解,年輕人為什麼舍棄了容易追擊的受傷同伴而來追趕自己。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殺手悄悄地爬離了原來自己躲藏的位置,然後伸出頭朝四周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年輕人,他也沒有聽到年輕人的離去,可同樣也沒有發現自己同伴的到來。
原本計劃吸引年輕人的人應該是受傷的同伴,往往弱者更能讓人心生憐憫,讓人放鬆警惕,隻要成功拖住和麻痹了對方,等同伴再悄悄地從後麵包抄,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兩麵一夾擊,基本是十拿九穩,以他們倆的多次默契配合,有多少英雄漢倒在了他們的槍口之下。
可這次追擊者打破了常理,沒有追擊弱小,反而舍易求難,這就讓他為受傷同伴的反追速度擔心,時間一長,等其他追兵趕來,他們可就真要插翅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