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到司令部,馬副官來到孫督軍房間門口,伸手敲門,好一會兒門從裏麵打開,從裏走出來一個人,馬副官一愣,出來的是孫督軍特務連的連長孫德生。與其說孫督軍的這個特務連是護駕的,倒不如說是孫督軍的殺手團更貼切些。
孫德生見是馬副官,對他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就徑直離去了。
看著孫德生離去的背影,馬副官暗道:“這麼晚了,孫德生到司令的辦公室做什麼?”
就在馬副官愣神沉思的時候,孫督軍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都安排好了?”
“什麼安排好了?”這是馬副官第一反應,不由順口問道:“是不是有什麼行動,司令。”
孫督軍明顯一愕,從心底佩服起馬副官的聰明和機靈來:“是,凡是不能為我所用之人,將來難免不會被敵人所用,陳天濤算是個人物,現在隻是不得誌,如果他日投靠了敵人,對我也是個威脅,倒不如趁此機會,下手除去,以絕後患。”
孫督軍頓了頓問道:“你把他安排在了飯店住下了吧?”
雖然孫督軍後一句問地輕描淡寫,可這看似波瀾不驚的話裏卻殺機四伏,本來剛才隱隱就覺得孫德生的到來沒那麼簡單,現在誤打誤撞地得到了證實,對於孫督軍睚眥必報的事兒早就習以為常,可打內心深處,他還是為陳天濤有些惋惜。
馬副官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孫督軍的詢問,內心有些煩躁,也不想待在這裏,就想借酒醉告辭離去,可孫督軍沒讓他走,隻好就在沙發邊坐下來陪孫督軍說話。
孫督軍自然是看出了馬副官的心不在焉,臉色沉了下來,冷冷地問道:“不會是馬副官同情那個棄子陳天濤吧?”
雖然內心稍有不滿,但馬副官可不想觸孫督軍的黴頭:“怎麼會,卑職與他隻是萍水相逢,不沾親也不帶故,何來同情呢?可能是今天喝的有點過,頭有些暈。”
孫督軍臉色稍霽,起身在櫃子裏拿出一包茶葉扔給了馬副官,“這是上次去閩地巡視,安溪的鄉紳送的,說是上好的鐵觀音,給你嚐嚐吧。”
馬副官接過茶,連聲謝道:“多謝司令,卑職這下有口福了,哈!”
見氣氛和緩多了,孫督軍這才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也不想殺那個陳天濤,雖然他有些托大,看不起我和我的兵,這還不至於讓我動殺機,關鍵是他知道的太多了,這可是非常時期,難免他不會被敵人利用。”
孫督軍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人心隔肚皮,誰能保證在生死利益麵前不動搖的。所以馬副官也沒有再說什麼,回答了一句“是”就不再想了。
孫德生這個特務連的連長,聽起來官職並不大,可在孫督軍的軍隊裏,還真沒有幾個人不懼他的,不僅僅因為他和孫督軍的私人關係,一想起他那種不死不休的殺人手段,就沒有人想招惹他。
自從他跟隨了孫督軍,幫孫督軍暗殺了不少反對他的軍政之敵和異己分子,連孫德生自己都不知道殺過多少人,私底下大家都稱他“人屠”。
這次他沒有帶多少人,一個小小的陳天濤,還不至於讓他興師動眾,徑直就衝進了飯店,在大堂撥弄算盤的老板見一群凶神惡煞般的兵衝了進來,急忙從裏走出來,跑到孫德生麵前點頭哈腰地說道:“軍爺,我們店可一向安分守紀,晚上孫司令還在這裏吃飯呢!”
孫德生自然明白飯店老板話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表明孫督軍對他照顧有加而已,不希望別人亂來,孫德生也不是來鬧事的,所以懶得理睬他,不耐煩地問道:“我們是來執行任務的,晚上和我們司令一起吃飯的那個人安排在了那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