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令人膽寒的場景。爺爺的臉上全無血色,蒼白的幾乎可以看見臉上的血管。老婦的人頭正貪婪地吮吸。
爺爺的垂危地生命讓我心頭火湧,但先前屍毒入體,我腰腹以下早已沒有半點知覺,情急之下我拾起一旁的石頭衝著老婦人頭丟去。
老婦屍頭受到攻擊,便丟下不知生死地爺爺,旋即一雙惡眼冷森森地盯著我,盯得我心裏直發毛,但此刻老婦隻剩一個屍頭,我操起幾個石頭又衝它丟去。那知老婦就好似吸飽了人血突然開始抖動起來,脖子斷口處猛地噴出大量黑血,竟連臉上也生出了白毛,兩隻畸形兒一般的小手從脖頸斷口處長出,形態詭異至極,那老婦兩隻扭曲的小手在爺爺肩頭一拍,來勢如風的就跳到我麵前,早已破碎的嘴巴裏數十根如鋼刀一般的利齒直奔我的麵門!
我無論如何也想不不到隻剩一個頭的老婦動作這麼快,此刻危急萬分,也無暇多想,我下肢失覺更沒有周旋的餘地,隻有不退反進,以攻為守,操起地上的樹枝猛地就朝著屍頭刺去。
屍頭不但動作奇快,撞擊之勢更是力大無窮,雖然我這一刺正紮在它的眼眶之上,但立即被這巨大力量撞擊地虎口發麻,整個人也被掀翻在地,也是祖宗庇佑命不該絕,正巧憑著後倒之勢躲過這致命攻擊。
可我身邊的石頭樹枝已經失去,給它機會讓它再次咬我,就萬萬難以抵擋,我手中雖有克製妖物的墨線,但我從沒學過如何使用,屍頭太過猛惡,若學著爺爺的招式恐怕非得讓它咬斷脖子,除非真讓它自己一頭撞在墨線上不可。
屍頭落在一旁又開始劇烈的顫抖,斷口處湧現出更多的黑血,頸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漲,甚至已經能夠隱隱約約地看到肢體的雛形。這老婦竟如胎兒發育一般,眼見就要長出身軀。
“明明……快跑……這是千年屍妖……你打不過它……。”一旁的爺爺發出微弱的呻吟。我心頭大喜,先前我一直擔心爺爺的性命,眼下爺爺雖然氣息微弱,但眼見還未身死。
我連忙爬到爺爺身旁說:“爺爺我們一起走。”
“你走!”爺爺劇烈地咳嗽著,“這屍妖元氣大傷……剛才吸了我的血……再有一會就能從新長出屍身……到時候會先吃我,村裏都來了,你往外爬……咳咳咳。”
聽到爺爺話我心裏一片熱血上湧,大不了就和這老婦拚了。想到這裏我用力一握手中墨線向那老婦爬去。
老婦的屍體剛才被我廢了一隻眼睛,再加上元氣大傷對我頗為忌憚,所以並沒有貿然對我發動攻擊。但此刻見我主動上前。
立刻如毒蛇般,用畸形的頸骨盤踞在地上躍躍欲試。
我猛地往前一撲,右手墨線向屍頭套去。屍頭早有防範,頸骨在地一蹬避開我的墨線斜著就衝我的脖子咬來,我建此情形正中下懷,我的墨線項圈早被我咬開,另一端一直藏在我的左手,在那老婦飛到我麵前時猛地一拉墨線,墨線正如一把筆直的鋼刀般橫老婦的嘴前!
老婦的口腔剛一觸碰到墨線立即發出刺鼻的臭氣。可就在這時,老婦的屍頭整個斷成兩截,被撕裂的屍頭張開上半排顎齒直奔我的咽喉,而我現在徹底失守,眼見就命隕當場!
“明明!”爺爺見此情形絕望地呼出聲來。
可就在此時我猛地一伸小指,隻見一張墨網瞬間出現在我的領口,那屍頭被這墨網包住根本無法掙紮,整個頭都如黑炭一般開始焚燒!
其實我早就對著屍頭防範再三,所以剛才查看爺爺安危時用爺爺的墨鬥簡易的編製了一張小網藏在領口處,另外兩端分別係在我雙手小指,隻要拉動兩邊繩索,墨網便會迅速收縮,而這才是我真正的計劃!
等那屍頭焚燒殆盡,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精疲力竭地躺倒在地,又不知過了過久,遠處傳來人聲,數道光亮刺破了迷霧。
“他們在這!快來人!”青年用手電筒晃了晃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