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禾興強忍著不去看那些可憐的孩子,他拽著我說:“你怎麼記吃不記打呢?賀平家的事兒還不覺得窩囊是吧?那次是舍財,這次不一樣了,這次怕是要舍命了!”
我當然知道,這東西怕是比烏頭母還要厲害數倍,這東西有身體,本身就已經能化形了,即便是現在混在人群中我也發現不了,這東西有本事能掩蓋住自己的氣息,更要命的是可以不斷的變換樣貌,就跟電影兒裏的畫皮一個樣兒。
也就隻有在它再出來害人的時候,我們才能發現,可這也不是退縮的理由啊,我一想到這裏可能藏著公輸殘篇的線索,即便是不為了旱魃,我早晚也得來這兒。
“你別忘了,這可是地圖上標的地方,你當時答應陳老頭,不也是為了這東西麼?”
王禾興癟了癟嘴:“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你管了這檔子事兒,小命還在不在都是兩說!”
王禾興氣鼓鼓的衝出了人群,到院子外麵的一顆樹下蹲下了,“你就作吧,人家宮曦兒這麼喜歡追熱點的都不來這地方,常胖子都鑽錢眼了,也沒見他接這活兒,你說你,不為名不為利的,圖啥?”
我走過去說:“這不也是趕巧了麼,你看這天色也晚了,咱們倆也沒個車,要不這麼著,咱們先呆一晚上,看看情況,實在不行我明天一早就給常軍打電話,你看好麼?”
要說為了良心這麼高大上的話我還真說不出來,畢竟我自己的小命也快沒了,泥菩薩過河還想著捎帶救倆人,說出來也沒人信啊!
我一看王禾興的神色有些動搖,接著說道:“這樣,回去請你吃大餐,醉仙樓的菜你隨便點!”
“真的?”
王禾興有些興奮的看著我,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好,咱們可說好了,不行的話,明天一定得走。”可能也是想到大餐了,王禾興把兜裏的零食拿出來好多,給那些孩子們分了。
那些像泥球兒一樣的孩子平時很少吃零食,都一臉的興奮,他們不斷的爭搶,最後還是王禾興板起臉來,他們才老實的排隊領了。
趁這個功夫,我走到了一戶人家的房頂上,這家人房子蓋得很敞亮,是二層小樓,也是村裏最氣派的一戶人家了。
據說,這家人已經搬走了,村長說,這家人有空調,等晚點跟他們打個招呼,陪我們來這裏過夜。
結果我這還沒看出個所以然,就聽到一個男青年的聲音:“這會兒急眼了,當初害人的時候,你們怎麼就不想想會有今天?”
當初害人?
我低頭一看,一個穿著紅色背心的男青年質問村長。這紅背心倒是長得壯實,隱約還能看到八塊腹肌,發型也很酷,中間高兩邊低,要是染上紅色,到時挺像個雞冠子。
這青年在一群村民中倒是顯得有些鶴立雞群了。他說話的時候,瞥了我一眼,那神色頗為不屑!
一看這場麵,大家紛紛抬頭看著村長。
村長氣的不行,手抖開始抖了。
“拴柱,你小子咋能這麼說?這父老鄉親的,受這麼多的苦,都還成了自找的?你小子還有良心麼,難道你就不怕,下一個被吸的人是你?”
拴柱冷哼了一下:“哼,輪不到我,你們這些黑心的都還活著呢,我又沒做虧心事,我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