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貨在藍霏靈身上,冷不丁被拍了兩下子,雙腿直哆嗦:“小的好久沒吃頓像樣的了,真的就是忍不住了,沒別的,求各位爺,放了我吧!”
說著,藍霏靈噗通一下子跪下來了。
謔,這野貨八成是前朝遺民吧,動不動就下跪,現在可不興這個!
這可是是藍霏靈的身體,我上去直接把他拉起來了。走過去把供桌上的燒雞端過來,王禾興倒是根本不介意上麵爆了一層土,隨手撕下兩個腿,一個自己啃,另一個給了藍霏靈。
藍霏靈也不客套上去就開始吃,眼瞅著骨頭都讓他咽下去了。我生怕骨頭卡了藍霏靈的嗓子。
原來,這個野貨百年前就死了,當時趕上災年,活人都沒人顧得上,別說是死人了,他就那麼被人用破草席子一卷,就暴屍荒野了。
時代變遷,後來這裏就成了村子,他的屍首所在的地方,正好被袁大頭家看中,蓋了房子。他的屍骨也就被順理成章的蓋在了下麵,這東西本來還想靠著袁大頭家吃點好的,結果這袁大頭懶得一批,別說是吃點好的,就算是溫飽都難以達到。
他跟著袁大頭,又餓了好些年。說著,他又開始盯著盤子裏的雞,我看他那眼神,便說道:“這個可以都給你,不過你得把袁大頭家的事兒跟我們說明白了。”
藍霏靈點了點頭:“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他們家倆兒子,大兒子袁大頭好吃懶做,那個小兒子倒是善良勤快,後來上麵征兵,小兒子就報了名,這幾年音訊全無。袁老爺子和大兒子就守著這麼個地方,他家都窮成這樣了,那袁大頭也不想著掙錢,還是吊兒郎當的。”
這個袁大頭家裏這麼窮,消費意識還挺超前的,總想著有一個花倆,有倆花四個的那種。而且不願意吃苦,總想著天上掉餡餅,吃喝嫖賭,都沾上了。
袁大頭把能借的都借了一遍了,後來出門都不敢走正門,從側麵刨了個狗洞。就他們家這個風水,幹啥啥不行,就有那麼一次,回來沒罵娘,看著還挺高興的,手裏提著個包袱。
餓死鬼以為是走了運,弄回來好吃的到了,結果一看,這竟然是一件紅彤彤的嫁衣,不光是嫁衣,還有整套的行頭,首飾頭麵一應俱全,就連鞋子都是紅色繡花的,上麵還有兩個比黃豆還大不少的黃珍珠。
袁大頭他爹倒是個明白人,一看這些就知道他兒子沒幹正事兒,連忙問他兒子是哪裏弄來的。
袁大頭好像是喝多了,衝著他爹擺活了一通,說什麼讓他這個老頭子跟著吃香的喝啦的,以後香車美女,亂七八糟的一頓胡吹……
袁老爺子倒沒讓這不義之財迷了眼,非得讓袁大頭說,是不是偷了人家的東西,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袁家不幹。
袁大頭本身喝了點小酒,被他爹這麼一說,有些不耐煩了,把他爹罵了一通,說他爹病秧子,就是個天生窮命,在現在錢就在身邊,都不知道花。
隔天,來了個遊方的大夫,正好過來村裏,跟袁老爺子瞧病,開始說是免費的,後來袁大頭跟他聊起來,聽說這個大夫見過大市麵,就把得來的那套壽衣拿出來讓大夫估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