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郴這一發怒,立刻讓眾人想到了前段時間他的雷霆手段滅了劉家、徐家以及史家,甚至連太醫都是說斬就斬,不免有些遲疑。
可事關自己家族的榮譽,眾人誰也沒有開口服軟,都想著法不責眾,想要鑽個空子。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沉默著,繼續向蕭郴施壓。
等楚窈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了。
她跟白青禾說了李婉對她的算計,卻沒有告訴她對方對她的心思。
“想不到李婉竟然是這樣的人,虧我還以為她是個溫柔賢惠的,難怪當初……”
當初如何,白青禾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反而換了個話題寬慰楚窈道:
“皇後娘娘得皇上如此真心對待,真是令人羨慕。娘娘不必擔心外界的傳言,無非就是嫉妒罷了。”
楚窈也知道白青禾最近被蘇毅煩得很,心知她在愛情方麵一直不得勁,便寬慰道:
“白姐姐不必心急,你也會遇到一心一意對你的人。”
白青禾搖搖頭,想到最近蘇毅和蕭啟野兩人時不時地跑去侯府,簡直煩透了人。
“臣女此生隻願意陪著父母,再也不想這些事了,情愛一事最是折磨人。”
楚窈看她失落的樣子,也沒有說什麼。
沒過多久,白青禾拒絕了楚窈的挽留,離開了皇宮。
很快,蕭郴也下朝回來了。
她看著麵色不虞的蕭郴,開口道:
“李婉這一招的確用得很妙,前朝那些迂腐的老臣沒少給你施加壓力吧?”
她相信蕭郴對她的情意,但是也擔心他所麵對的壓力。
誰知蕭郴原本嚴肅的臉色瞬間笑了起來,如同山間清甜的風,融化了的雪山。
“窈窈也太小看為夫了,這點小事早就處理好了。”
不過是一些流言蜚語罷了,轉移這些流言蜚語的辦法無非就是換一種流言蜚語,抑或是澄清。
他雙管齊下,直接放出了先皇下毒毒害他的事,再找了當初為李婉暗害楚窈的宮女的說辭,一切都明朗了。
楚窈了然地點點頭,這下李婉的算盤落空,隻怕不知道要怎麼惱怒呢。
夜間,宮宴正式開始。
一開始還一切都正常,隻是梁王頗有些心不在焉,就連晉王和旭王打趣他帶幾個京城美女去封地的時候,都被他怒瞪了回去。
也因此被兩人暗中罵假正經。
而寧王和康巧巧的相處模式也像是互換了一樣,寧王一直跟在康巧巧身邊,後者則是木著一張臉,可以跟他保持著距離。
兩人之間好似隔了一座山一樣。
“前兩日朕已經讓南楓前去燕國了,祝老也跟著去了,想來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蕭郴提到這個,不知道為何,總覺得眼皮跳得厲害,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
楚窈看出了蕭郴的心神不寧,開口道:
“不必擔心,有祝老在,想來很快就能收到消息。”
等到晚宴結束,梁王借酒澆愁,已經醉醺醺地被送到了皇宮裏空著的宮殿,也不知道明日能不能按時啟程。
第二天,梁王果真耽誤了些許時間。
而楚窈則在蕭郴上朝的時候,就看到門外進來一個中年人,正是之前跟著祝老的那個男子。
同時,他也帶來了一個消息:“閣主,老閣主失蹤了。”
老閣主自然是祝老。
楚窈驚訝地站了起來,立刻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屬下也不是十分清楚,隻知道抓咯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卻在突然之間消失了,就連宋明和南楓也消失了。”
那人剛說完,楚窈就問起了燕肆。
“燕肆呢?”
“四皇子突發惡疾,現在皇子府內嚴防死守,除了固定的幾個太醫進出之外,誰都不見,就連大燕國皇帝去了都不見。”
聽到這些,楚窈幾乎可以肯定,燕肆絕對已經不在大燕國皇宮裏了。
那人繼續說道:“另外,皇宮附近多了幾個奇怪的人,似乎來者不善。”
楚窈挑眉:“奇怪的人?怎麼奇怪?”
“有三四個人身上分明沒有內力,可招式卻很奇怪,不知不覺中就能置人於死地。身上的毒更是千奇百怪,看所有人的眼神都帶著不屑,但凡看不順眼的人都被他們毒死了。”
楚窈越聽越覺得奇怪,似陌生又似熟悉。
“還有嗎?”
“還有幾個人看似柔弱,可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個通體雪白的骨笛,甚至還有的人在吃蟲子。”
“……”
聽到骨笛,楚窈心頭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這些跟宋明太相似了,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宋家人。
若真是宋家人,來這麼幾個,整個京城都得亂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