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還灰蒙蒙亮,楚窈就聽到了門外的動靜。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卻對上了蕭郴一雙哀怨的眼睛。
她扭了扭,卻在察覺到某個異樣的東西時頓住,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突然伸手向下抓去。
“嘶……”
蕭郴扭曲著臉,眼神更加哀怨。
“誒,郴哥哥你怎麼了?”
楚窈嬌軟的聲音響起,簡直就是在蕭郴的心上撩撥,讓蕭郴更加更是一陣邪火旺盛,恨不得好好懲罰一下懷裏的佳人。
偏偏在觸及她那雙笑吟吟的眼神時,隻是輕罵了一句。
“小磨人精!”
隨後咬著牙起身,披著外套走到窗戶邊獨自冷靜。
“外麵怎麼了?”
楚窈也沒有繼續鬧下去,雖然還有些困,可還是穿好了衣服下了床。
走到窗戶邊,就看到下麵熙熙攘攘,這個鎮子上居然在一夜之間又多了這麼多官兵,看樣子像是從別的地方調來的。
“你們昨晚……”
楚窈想問是不是放人回去通風報信了,可話還沒說完,就意識到蕭郴不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遂住了口。
蕭郴卻把她的話接了下去。
“窈窈是擔心放人回去通風報信嗎?昨晚所有官兵都被滅了口,不可能還有漏網之魚。”
他說的自信,可轉頭卻想到了別的。
山洞裏那些人雖然看著目光呆滯,但聽楚窈之前的意思,似乎並不癡傻,若是他們去報信,那倒是也有可能。
想到此,他便有些氣惱。
早知道,昨晚便將人全部敲暈或者殺了一了百了。
“窈窈,這些官兵來得如此之快,隻怕是為了堵我們,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
昨晚他和南玄雖說簡單易容了一番,但他現在不敢冒這個風險,尤其是楚窈還在這裏。
楚窈點點頭,跟蕭郴收拾了東西,就準備去叫南玄,下去之後就發現南玄已經準備好了。
隻不過看向她的眼神還是有幾分別扭。
楚窈正欲開口詢問發生何事,就見胖掌櫃匆匆走了過來,低聲道:
“閣主,客棧後麵有一道密門,是我們以防萬一打造好的,裏麵還有不少東西,不如你們先進去躲躲,我每天會讓小二給你們送飯的。”
一時之間他們三人也不可能立刻出城,楚窈隻想了想就看向蕭郴。
蕭郴知道楚窈還擔心申氏母子,對此也無異議。
“那我們就先進去,若是申氏母子前來,你把他們也帶來。”
楚窈說完,就聽到南玄開口道:
“不如屬下留在外麵,如此申阿婆來的話也能及時看到。”
他不像蕭郴有那麼明顯的特征,隻要稍微裝扮一下,就能避免被認出來。
而且他跟著主子和主母兩個人總是有些不方便,尤其是一想到昨晚自己發現的事,整個人都不好了。
若是他跟著去了,再次目睹主子小男人一樣被主母捏在手裏,那主子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定會破滅,往後他都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好在他雖然心裏已經翻江倒海,但是麵上卻不露痕跡,讓楚窈和蕭郴都沒有察覺到。
楚窈看著他那易容的一張臉,丟到人群裏就找不到,讓人記不住特征的大眾臉默了默,南玄還真適合當暗衛。
蕭郴沒想那麼多,隻點了點頭,讓他順便探聽一下消息後便和楚窈一起跟著掌櫃的到了後院。
後院內更多的是堆放雜物的地方,現在也不過零星三兩人在忙碌。
掌櫃的把三人帶到了他自己的房間後麵,有一個一人抱起的水缸閑置在一邊。
他把水缸挪開,露出了下麵的地板,掀開地板卻是一個類似於地窖的地方。
裏麵還堆了不少腐爛的白菜葉子,一打開,裏麵便飛出來不少蒼蠅,嗡嗡的惹人煩躁。
這裏看上去像是許久沒有打掃過了。
掌櫃的也沒想到會這樣,訕著臉笑道:
“這是去年冬天留下的,忘了整理了,不過不影響,密道還在後麵,那裏絕對幹淨!”
說到最後,胖掌櫃還拿了個掃帚,隨意把蒼蠅趕走。
進入地窖之後,一股腐爛的臭味直衝鼻腔,楚窈鼻子本就靈敏,更是一下來險些被熏暈過去。
她正要示意蕭郴先上去,就見掌櫃的很快在一側牆上輕敲幾下,對麵立刻就露出了一條走道。
走道內漆黑一片,隻是等眾人進去之後,掌櫃的才在裏麵輕敲兩下,門再次合上,隔斷了外麵的腐臭味。
“前麵有亮光。”
掌櫃的說完,就率先朝著前麵走去。
沒走多久,就看到了一陣微弱的光。
雖然不是特別亮,但是也足夠讓他們看清所處的環境了。
周圍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如同小型的地下房屋,桌子上有茶水,微弱的光是從一側的牆壁上透露出來的。
“從這裏出去之後是後巷,那邊已經廢棄了,不會有人發現的,若是你們出去,就從這邊離開。”
又叮囑了一些東西,掌櫃的才離開了這裏。
楚窈看著這個小密道,雖說沒有了外麵那種難聞的臭味,但是這狹小的地方確實讓人很不舒服。
“左右不過兩三天,若是待不住了,我們就趁著夜色悄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