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館裏,武揚一顆煙剛抽完,就看見張狂領著個大狗熊朝自己走來,眼神不禁眯成了一道縫。
張狂轉身朝那大漢耳語了幾句,大漢不斷的點頭,隨後冷冷的看了武揚一眼,緩緩的朝不遠處的拳台走去。
“靠,裝逼犯。”
武揚朝地上啐了一口,滿臉不屑,這時張狂走過來,慎重的問道:“武揚,準備得怎麼樣了?”
武揚嗬嗬一笑,“我說,哥們剛從動物園過來?”
“嗯?”張狂疑惑。
“嘿嘿,不然到哪裏去找的這麼一頭大狗熊?還別說,賣相倒是挺唬人的。”
張狂哭笑不得,見武揚始終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忍不住又告誡道:“武揚,任何時候都不要輕視對手,獅子撲兔亦盡全力,況且你眼中的大狗熊並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他……”
“行了行了,還嘮叨個沒完了,你等著,我上去很快回來。”
說完,把煙盒夾在背心肩帶上,就那麼趿拉著拖鞋朝三米高的拳台走去,目睹著他的背影,張狂攤了攤手,遠遠的朝拳台頂上某一處投去個無奈的表情。
壯漢真的很雄武,遠遠看去就像一座鐵塔,看武揚慢吞吞的上場,忍不住大吼道:“小子,快點,老子趕時間。”
武揚順著樓梯走上拳台,扭了扭脖子道:“你吼毛,趕著去投胎啊?老子還不是趕時間。”
壯漢這會終於看清楚了武揚的行頭,臉皮一陣抽搐,半天才憋出句話道:“你……該死,你就穿這一身同老子打?”
壯漢覺得受了侮辱,雖然他也隻是穿了一條拳擊比賽的大褲衩,可是好歹腳上是標準的運動鞋,手上還纏了些白紗布,可反觀武揚,拖鞋背心大褲衩,手裏要是再提溜個鳥籠,都可以去公園裏遛彎了。
武揚見慣了別人的這種眼神,癟癟嘴道:“廢話,你又不是小妞,難道要老子換套西裝跟你打?廢話少說,要動手盡管放馬過來。”
說著武揚拉開架勢,隨意擺了個不丁不八的動作,卻聽壯漢又說道:“你叫武揚對吧?別說我欺負你,我曾經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當過兩年兵,在金三角打過五年叢林戰,在西伯利亞接受過三年極限生存訓練,曾經生撕北極熊,打死過十七個鷹國海豹隊員……”
靠,擺資曆?
武揚也不含糊,叉著腰道:“對麵的大個你聽好了,也別說我欺負你,老子曾經在向陽小學讀過八年書,在廟街搗過幾年盜版碟生意,後來又在XX公司打過幾年雜,接受過最正統的職場教育,曾經憑著一塊板磚單挑三百城管,在床上撂倒過無數的美女,對了,還有……”
“哇呀呀,氣死我了,老子要擰掉你的腦袋下酒……”
大漢實在受不了了,當即捏起缽盂大的拳頭,照著武揚猛撲而來。
大漢身軀挺拔,任誰都會以為他是偏力量型,可是行動起來卻像是一輛裝了F1發動機的坦克,不光力量感十足,連速度也快得眨眼不及。
“咚咚咚!”
堅實的水泥拳台傳出陣陣響聲,似地震般開始震動起來,武揚剛一眨眼,眼前就撲來一片黑雲,待他眼睛睜開,那比砂鍋還大的拳頭已到眼前。
呼呼的風聲,巨大的氣流,拳頭還未靠近,凶猛的拳風已經撲麵而來,吹得人臉皮生疼,武揚就像塊木頭般,傻呼呼的看著大個拳頭靠近……靠近再靠近,全身上下卻始終不動分毫。
“還手啊……”
場下的張狂看得心急,本以為武揚另有所圖,可到了這般時候,還依然佇立不懂。他心裏合計了一番,即便是自己處於他的境況,在如此短時間內也不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擊,最多能夠憑借全身力氣躲開,不過受傷是必然的了。
另一邊,那間VIP包房內,看見這一切的兩女麵色大駭,那艾米麗一個勁的捏拳,嘴裏不停念叨著:“遭了遭了,這小子被嚇傻了,我早勸過你別讓他上,你看,等會隻怕想撿個全屍都難……嗯?小姐,小姐……”
卻見艾靈芸一臉慘白,嘴唇緊咬,眼睛早已閉了起來,似對接下來的一場慘劇不忍目睹。
回到場中,大個的拳頭幾乎已經能夠感覺到武揚鼻子裏呼出的熱氣,這刻他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像他這種上過戰場,經曆過血與火考驗的男人,哪裏會真的如長相那麼魯莽?他看似被激怒後的出手,實際上還暗含下招,力量也並未用老,無論武揚怎麼變化,他都能在最短時間使出應對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