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應龍河數萬裏處有一荒涼滄桑的大殿。
大殿麵積廣博而恢宏,哪怕是元嬰期修士極力放開神識也掃不到邊,尤其令人心中震撼的是,那一塊塊不知存在了多少萬年的殘梁斷壁,無不給人一種龐大自漫無邊際的感覺,甚至隨便一根倒塌的橫梁,都似一座巨大的山脈。
如此恢宏的建築,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建築而成,又是因何變成現在這般殘破不堪。
不過聯想到這裏是昔日龍族聚居的九龍殿秘境,眼前的荒涼大殿會如此磅礴巨大也就解釋得通了。
此刻在大殿西北角一處頗為寬闊的廣場上,一群年輕的女修聚在了一起,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對麵一個滿頭灰發的年輕男子。
“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不怕告訴你,剛剛我已經放了消息出去,要不了一時三刻,我宗門師姐就會趕過來,她們可都是出竅期以上的修為,你以為憑你一個人能對付得了?”
一個身著淡黃色長裙,看起來頗有幾分清麗婉約的元嬰九重女修,憤怒的看著對麵的灰發男子嗬斥道。
如果武揚此刻在這裏,一定會認出,那頭發灰白的男子,正是之前從他手裏逃走的宋中,而剛剛出言厲聲嗬斥的黃裙女子他雖然不認識,可是位於黃裙女子身後不遠處,一名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是上上之姿的年輕女修,他看了一定會激動不已。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他此行的初衷,急於想要見到的飄渺仙池弟子,納蘭詩畫。
幾年不見,納蘭詩畫已經從昔日的金丹大圓滿晉級到了元嬰三重的境界,不過哪怕是元嬰三重,在這群女修當中也絲毫不起眼。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飄渺仙池的段芝蘭,堂堂元嬰試名碑排名前幾的人物,就是有種,看見我宋中在此,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逃跑。”
宋中哈哈大笑,貌似讚許的朝段芝蘭看了一眼,忽然間麵色一寒,盈盈的殺機直衝雲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飄渺仙池這次一共就進來了兩個出竅期的女子,而且還隻是出竅初期而已,別說她們一時半會來不了,就算來了又能把我怎麼樣?”
“你……”
段芝蘭狠狠的盯著宋中,一雙大大的丹鳳眼中同樣迸射出陰寒的殺意,扣住戒指的手指更是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泛白起來。
作為飄渺仙池這一輩的領軍人物,更是元嬰試名碑排名第五的大高手,段芝蘭自非平庸之人,她也有著自己的驕傲。
如果隻是她一個人,麵對宋中如此咄咄逼人,哪怕明知不敵也會立刻出手。
可是現在她顯然不是一個人,別說她根本就不是宋中的對手,就算是為了身後那一群師姐妹,她都不能隻憑一時義氣行事。
至於她剛剛說的已經傳信通知師門師姐過來解危的話,那完全就是說出來嚇唬對方的。
此次飄渺仙池的確隻派了兩名出竅期師姐進來,不過那兩人平素都是性子極為冷淡之輩,進來後就直接去尋找各自的修煉機緣了,與她們這群人根本就沒有半點聯係。
說起來她剛剛倒是真的放出了一支傳書飛劍,卻並不是對自己兩個師姐發的,而是發向的自己一個昔日閨蜜好友。
對此她同樣不敢報太大希望,因為那個閨蜜一來不知道能不能及時趕到,最主要是,那閨蜜也是剛晉級出竅期不久,用宋中的話說,就算來了他也不見得會怕。
同樣作為元嬰試名碑上的人物,段芝蘭實力或許比不上宋中,但眼光卻不差,早在剛才宋中突然出現的瞬間,她就已經看出。
這個夕日與自己不過相同境界的惡魔,修為似乎精進了不少,其他不說,光是他隨意泄露出的盈盈殺機,自己就必須運轉真元才能不受影響。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近段時間九龍殿流傳的那個不僅殺人而且吸食元嬰的魔頭,就是眼前此人。
一番快速的權衡之下,段芝蘭深吸一口氣道:“宋中,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你就不怕出去後被我飄渺仙池的長輩報複?”
“閉嘴!”
沒等段芝蘭話說完,宋中就是冷冷一哼,同時身上充盈起暴戾的氣息,“少他媽拿你宗門來嚇唬老子,我要是怕你那什麼飄渺仙池,你以為我現在會出現在這裏?”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段芝蘭強忍著怒火,“要靈石?還是靈草?你說一個數吧。”
“哈哈哈……”
宋中又是一聲放肆的大笑,震的眾人耳鼓嗡嗡作響,一些修為低的師妹,諸如納蘭詩畫,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